奶湯鍋子魚(第1/3 頁)
野狼關軍寨大營正堂。
桌子上放著一個紫銅火鍋,鍋中沸騰的是奶白似乳汁的湯色,空氣中飄著一股引人垂涎的異香。
新鮮的黃河鯉魚去除鰓鱗、黑膜血線,清洗乾淨,用黃酒浸過,提鮮去腥。
將鯉魚入油鍋煎過,另起鍋熱油,麵粉炒香,加入用雞湯,骨湯,海米等熬製出來的上湯。
煎好的鯉魚倒入,再加火腿,豆腐,香菇,青筍各色配料,煮透之後下芫荽、胡椒等調味。
這道菜喚作奶湯鍋子魚,清熱止渴,有益五臟,也算是一道藥膳,更是野狼關總鎮黃士鐸最喜的菜色。
近來天氣漸冷,論起驅寒補益,這奶湯鍋子魚自然是不二之選。
黃士鐸五六十開外的年紀,養了一把長長鬍須,正夾了一大塊雪白的鯉魚肉蘸了姜醋放進嘴裡。
他年紀雖然大了,身體十分強健,胃口更佳。
大口吃了幾塊肉,便又舀了一碗熱騰騰的湯,一飲而盡。
很快吃的渾身發熱,臉上也微微泛紅,黃總鎮抹了抹嘴,又飲了杯清冽濃香的六曲香酒。
正吃的酣暢淋漓,外間一名參將大步進內:“總鎮,長懷縣衙的武萬里武都頭來見。”
黃士鐸頭也不抬,放下酒碗:“他這時侯來總不會是為的什麼公幹,我軍中也沒公幹跟他縣衙來往,一定是為了那個小子。”
參將垂首不語。
黃士鐸道:“打發他走,我沒空閒見這等人。”
參將得令正欲出門,外間大聲叫道:“黃將軍,別的不念,總要念及跟家父的交情……”聲音隨風送了進來,清清楚楚。
武萬里進了帳中,黃士鐸已經把紫銅鍋裡的鯉魚吃了個大概,只剩下大半碗酒在跟前。
“老將軍。”武都頭拱手行禮。
黃士鐸依舊不抬眼:“你這小子出息了,竟拿你老子出來說事。來幹什麼?有話直說。”
武萬里勉強擠出一點笑:“我也知道來的唐突,但人命關天……想必世伯也猜到了幾分,我這趟來正是為了宿小九。”
“哼,誰是宿小九。”
“是我大意了,便是宿九曜。”
黃士鐸將筷子扔下,臉色一沉:“我雖猜到你為此事而來,卻想不到你真如此大膽妄為,你既然來了,就該知道那宿九曜犯的是什麼罪,你來幹什麼?難道還想給他求情?”
武萬里深深呼吸,心有些繃緊:“世伯,我只是不懂,為何都在傳小宿殺人?這可是真?我只疑心有什麼誤會。”
黃士鐸一擺手,士兵上前,把桌上的紫銅鍋等物迅速撤了下去。
老將軍站起身道:“這個你就不必多說,沒有什麼誤會,宿九曜暴起傷人之時,是當著幾十號人的面,眾目睽睽,你大可不必以為別人是冤屈了他。”
“可……是為什麼?”武萬里擰眉問道:“我瞭解小宿的為人,他雖然行事果決,但從不是殘暴之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犯上……一定有什麼緣故。”
黃士鐸呵斥道:“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也不是他能動手的藉口,更不會是他的免死金牌。你是長懷縣的都頭,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武萬里欲言又止,如鯁在喉。
黃士鐸負手,原地踱了一會兒,道:“你也不用費心。那宿小九年紀雖不大,名聲早就如雷貫耳,我卻也知道他得身手出色,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惜性子太野!兇殘暴戾!此次他以下犯上,本來就是大忌,罪不可赦,沒有人能夠網開一面,不妨告訴你,如今他被綁在校場上示眾,三日後便要轅門處斬,以儆效尤。”
武萬里駭然,只得又陪笑:“那胡翔既然並未身亡,又何必這樣非殺頭不可呢?”
黃士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