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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顧黎有些不敢相信般的拿起一件衣服, 而埃爾也順勢放開了他的右手。
蘇顧黎套上外套, 鏡子裡, 衣服合貼的簡直不能更合適。
除了他的碼數外, 還有另外一部分明顯是埃爾的衣服,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彷彿他們真的在這裡住了至少有一段時間了。
大約真的是他有些糊塗了。
竟然連這個衣帽間都沒有發現。
蘇顧黎進入衣帽間,看著這些衣物,逐漸說服了自己,然而下一秒,蘇顧黎愣住了。
這些衣服都很合適。
看上去價格不菲。
同樣的很新。
沒有一絲被穿過的痕跡。
當然衣服很新也可以有其他理由,所有的鞋子乾乾淨淨,蘇顧黎關上衣帽間,下樓走向玄關,就連玄關處拜訪的鞋底,同樣連一絲塵埃都沒有染上,連一點磨損的痕跡都沒有。
就像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那個「人」卻將他帶到了衣帽間之前,故意給他解惑一般。
蘇顧黎緩緩放下手中鞋子。
他知道那個「人」正在看著他,此刻他終於確定之前那如芒在背的感覺不是錯覺。
蘇顧黎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握住了大門把手,開啟門直接沖了出去。
他並沒有回頭,因此他並不知道,在他身後,埃爾從始至終「注視」著他的動作。
瞳仁深不見底,如同平靜的深潭,不見一絲情緒。
剛衝出大門,蘇顧黎愣在了原地,此刻,他的眼前,四面八方站立著的,漂浮著的,密密麻麻全都是他自己。
他們靜止在原地,彷彿被冰凍在了時光中,凝固在了這個時間、空間都沒有意義的「點」上。
在更遙遠的地方,或者說來自亙古宇宙盡頭的地方,有一團不可以被形容的「東西」,一直在「看」著他。
蘇顧黎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但是他就是知道,在最前方。
身旁的蘇顧黎的數目越來越少。
終於在盡頭,只剩下一個穿著似乎是中世紀平民奇怪衣物的蘇顧黎,他就靜靜的漂浮在原地,閉著眼,安逸的躺在那裡。
他被包裹在黑暗裡。
那裡有著合適的壓強,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每時每刻在以配合他呼吸的頻率重新組合成氧氣。
元素憑空產生匯聚成物質,再消散於無。
他就「活」在那裡。
「蘇顧黎」幾乎是跪倒在那團黑暗面前,看著光暈裡那張熟悉的臉,他的手指剛捧到那團黑暗,便被迅速氧化,變黃焦黑,最後變成一團奇怪的,不可名狀的噁心的脫離宿主還在扭曲著的殘肢碎片。
「蘇顧黎」驀地笑了。
「他」突然回頭,即使相隔那數量眾多的「蘇顧黎」,「他」依舊一眼就見到了一直站在原地的「他」的造物主。
「他」直視著埃爾,或者說穿過那個投影看向宇宙連物質與能量都無法到達的深淵中那不可名狀的傲慢的「東西」。
低階的神明在見到祂的身姿那一刻就會陷入永恆的瘋癲,成為那亙古的遙遠的「東西」身旁環繞的垃圾,更遑論更加低階的生物。
「你」「註定要讓他回去。」「蘇顧黎」帶著十足的惡意的嘲諷。
瞬間,暴怒就將「蘇顧黎」碾壓成一堆碎片。
也在上一個時間點徹底堙滅了「蘇顧黎」的下一句話。
「你」「永遠無法真正觸碰,甚至連線近都不可能。」
……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蘇顧黎睜開眼睛就是乾淨的窗戶,病床,以及見到他醒來激動的去叫人的母親。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