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受(第1/2 頁)
說不怕是假的,梁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到了夜裡十二點,戰戰兢兢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結果就睡在了沙發上。
不怪孟既明嫌棄,雙人沙發確實小了點,睡得她腰痠背疼。
天亮了,那點膽怯也就下去了,心理上安慰自己那是個意外,不必杯弓蛇影。
週末不用加班,梁善特意去買了個花瓶和一束鮮花,還有日用品和嶄新的床品,把這個租來的一居室徹底清掃打理了一番。
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有了些家的感覺。
她一直想要個家,不是那種心理意義上的,而是屬於自己的居住的地方。
快二十四歲了,她終於得到了,哪怕是租來的。
她給顧惠打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來吃晚飯,她買了些食材準備自己做飯吃。
顧惠挺想去的,但是早在半個月前就和朋友們約好了聚會,梁善表示老姐妹的約不能爽,讓她安心去,下次再來就好。
母女倆便約定了下個週末。
梁善左右無事,便拿了紙筆把下週末想要做的菜寫好,需要什麼食材也寫下來,以免採購的時候遺漏,貼在了冰箱門上。
正準備給自己做點什麼吃的時候,電話打了進來。
是孟既明。
梁善覺得他可能是剛睡醒,聲音沙沙啞啞的,昨晚不知道和那個女孩子去了哪裡瘋到幾點。
孟既明叫了她一聲就不說話了。
梁善等了好一會,問他:“有事?”
電話裡傳出來一聲笑,帶著些譏諷似的。
“搬出去才幾天,翅膀硬了?”
梁善這才叫了一聲:“二少爺,有什麼事麼?”
孟既明像是滿意,沒再跟她扯別的,問:“藥箱在哪?”
她告訴他位置,聽著他下床從臥室走到客廳,一路走到她說的儲物櫃前。
他的脾氣明顯不太好,說:“沒有。”
她脾氣好,又說了一遍具體的位置,形容了藥箱的尺寸和顏色。
找到了。
“吃哪個?”
饒是梁善對他了解,仍是覺得無奈,坐回到沙發上,好聲好氣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冷。”
“發燒了?”
“梁善,你說的全是廢話,我要是知道為什麼還問你?”
梁善本來想讓他試試體溫,現在不想說話了,默默聽他發完牢騷,確認是真的病了,聲音啞得厲害,發脾氣都有氣無力的。
“你昨晚喝酒了麼?喝了多少?”
孟既明嗤了一聲:“幹什麼?查我崗?”他都沒問她昨天晚上為什麼和宗英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想問。
“如果你喝得太多,就不要亂吃藥。”
“等死?”
梁善想掛電話了。
無效溝通,浪費生命,讓他等死好了。
男人的聲音小了不少,顯得有些虛弱,還有點可憐。
“梁善,我難受。”
可能是昨天的回憶太多,梁善立時想到孟既明十七歲那一年架著腿靠在沙發上的樣子,也是這樣小聲地叫她的名字,說了一句我難受。
他沒說疼,說的是難受。
但是梁善知道,他疼。是年輕的護士告訴她的,告訴她最疼的是來的路上那段時間,如果不是她的男朋友年輕身體又足夠好,有些人能直接疼暈過去。
梁善沒解釋他們倆不是那種關係,只記住護士說的手術的麻藥勁過去之後也很疼,過幾天就不那麼疼了,讓她好好照顧帥氣的小男友。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會心軟,就因為他這麼一句我難受,好像她欠了他什麼,照顧著他把腿傷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