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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是冷,心是冷的,先天的條件鑄造了他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他殺人的時候,心裡感覺到沸騰,時間久了,他也會沮喪,可是在這種哭笑不得的環境下,他還是活了下來,他本不願殺人,可一旦走上這條崎嶇的道路,就必須全力以赴。
他正站在枝蔓錯接的大樹上,扶疏蔥樹,他的眼睛可以窺見街上的邊際,獵風婆娑,捲起了交編織成一條密密麻麻的樹葉,翩翩墮落,生命是短暫的,如流星一樣的短促,有時,我們承認光陰,會摩挲一個人的精神,直到將一個人磨的精疲力盡,體無完膚。
風在呼嘯,卷著奔湧的波瀾,狂風冷冽中,施施然行來一個凸鼻,鷹目,禿頂逞亮的和尚,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袈裟,頭頂燙著七個疤痕,腳上蹬的是一雙寬大履靴,上面掛著一串銀鈴鐺,走起來發出叮咚的聲響,奇怪的是他的手掌裡擺設著一個圓形缽盂,用手掌託著,行屍走肉般路過長街,一間雍容華貴的大門下,兩盞蠟黃的燈籠燈火明滅,照耀著黑黢黢的大地,襯托出和尚高大彪悍的身形,瞟了瞟上面一塊四四方方的牌匾,上面織成了千絲萬縷的蜘蛛網,顯得禿廢破舊,門**錯著斑駁的腳印,形成一點蜿蜒的小道,燈光射在小道上,一直通向後院,和尚在門廊前,久久不動,忽然掌風掠起,掌緣橫划過去,手掌缽盂磕在了門上,他集中掌力,一鼓作氣,終於將偌大的缽盂陷進去,這門頓時陷進一個漩渦,而這一切稍縱即逝,驚世駭俗的動作,全然是行雲流水,一手下來卻不費力,完全當門是紙糊的。
狄青雖藏在密集的樹杈間,可是還是看見了和尚,用內力將缽盂的甚為了得的功夫,他博聞天下事,知曉此掌力充沛,萬夫莫敵,況且和尚運掌無風,更是匪夷所思,他手中的軟劍已經漸漸捏出看汗,這把劍,意氣風發,戳穿了多少的英雄豪傑,可現在他卻有種英雄末路,窮途末路的感覺。
前方的危機是不可預測的,他全身收縮成一隻豹子,筋骨突出,預備著一場生離死別,唯我獨尊的鏖戰。
風在吹,流水淙淙,走進後院中,水石相間,嘭嘭有音,一條河溪,一座假山,山水繚繞,真如仙境讓人身臨其境,和尚卻渾然不知,從河溪上踐踏著青石,施展著敏捷迅疾的輕功,竟然是“燕子三抄水”
,要知輕功功夫造詣,一旦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即可不沾水,踏雪無痕,漂流無影,這和尚竟然毫無歇窒,臉上仍舊是神采奕奕。
一道門,一道狹窄而逼仄的門,門雖是好門,但是門上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凸出雙眼,鮮豔震撼,可以辨別出那人是個男人,年紀不大,從他的顎骨上光滑的面板,可見一斑,鮮血還是溫熱的。和尚用手捻了捻男人的血漬,而且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他的額頭,鼻子,臉擠成了一條蛇形,臉居然是扁的,扁的太匪夷所思。
一個老人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用一種和藹可親的聲音道:“這裡沒有債可以化,他就是化不了自己的賬,你一個和尚有什麼賬。”
一開始,和尚還是儘量保持鎮定,一旦看見老人醜陋的面容後,他就瞪大了眼睛,他的臉是圓的頭髮蓬鬆,衣衫襤褸,一隻腳已經瘸了,手裡拄著一根柺杖,他只看了這一眼,和尚陡然爆起,身形一折,宛如一張弓奔去,全身毫無破綻,老者獨缺一條腿不說,上身已經暴露,急蘧猝生,老者竟然在不可能的方向飛了起來,啪啪啪啪,四顆流星彈飛速逼去,迫的和尚衣衫振飛,和尚仗著深湛的身法,巧妙的蹲在了假山上,雙爪如鷹,居然硬生生的握住了兩顆流星彈,一顆飛梭劃過臉頰,叫他一個仰身避過,一顆從腳底躥來,去勢頗急,現在他只要兩種選擇,一種是放棄手中拽住的流星彈,一種是迎接著雷霆一擊,但是他兩種都沒有選擇,他只是輕輕的用腳墊了一下流星彈,那顆流星彈就反彈射去。
噗的一聲,老人鐵柺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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