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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了,拿瓶水。”他沒回頭,聲音略顯暗啞。她卻只當是半夢半醒的聲線,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哦,冰櫃裡有水。”
“嗯。”他背對著她仰頭灌水,沒幾秒又一瓶見底。他放下空瓶:“我去睡了。”
“哦,晚安。”她把被子牢牢捧在胸前,對他非禮勿視的君子行為敬佩不已,不過轉念一想——切,對著她誰都會變君子,誰愛看她這種五花肉身材?唉……
帶著一絲她死也不肯承認的小小失望,她很快便再次墜入酣甜夢鄉。
可另一個人卻悲慘地怎麼也睡不著了。衛庭賢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可不管調整成什麼樣的姿勢,腹下那團火卻怎麼也澆不滅,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傾向!終於他忍無可忍地起身,氣勢洶洶地——
去了樓下的健身中心= =
深更半夜的健身中心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連服務生都是一臉懨懨欲睡,對於他擾人清夢的行為敢怒而不敢言。他在跑步機上呼哧呼哧地跑著,速度調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後幾乎已經接近狂奔,大腦中卻依舊充滿紛亂的畫面,完全沒有了平日健身時那種心平氣和……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他揮汗如雨氣喘如牛,心中卻不得不挫敗地承認,一直自詡品味不流於俗的自己,原來也不過是個抵擋不住豐乳肥臀誘惑的凡夫俗子……
好吧,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男人的獸性,只要能控制住就行。他對自己反覆默唸著,終於在健身房把自己折磨到筋疲力盡,不再有半分多餘的力氣去進行那些綺思妙想。
在累極而眠的前一秒,他依然揪緊眉心,沉浸在與自己的戰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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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如蜜對這件又輕又軟的睡裙簡直愛不釋手,可當她第二晚喜滋滋地捧著裙子去洗澡時,黑眼圈濃重的衛庭賢卻冷著臉丟下一句:“你穿著不太合適。”
這麼直白的鄙視簡直嚴重傷害了她柔軟的心靈!她只能捧著餃子餡兒般的心,默默換回了原來的卡通睡衣。心底卻不禁忿忿——有啥了不起?等老子和你離了婚,愛咋穿就咋穿!
卻不期然的,被“離婚”二字,給驟然弄得黯然起來。
是……遲早的事吧?她無意識玩弄著胸前的扣子,心裡卻開始偷偷異想天開——這兩天他雖然還是對她不假辭色,但其實待她挺好的,假如,假如有一天他覺得她其實也不錯——
打住!田爺打住!她拼命搖頭來晃掉腦海裡不切實際的幻想,嚴重警告並譴責了大腦對衛庭賢這種近乎侮辱性的幻想——人高帥富要能看上你,那白富美們情何以堪?人家是高階餐廳裡吃牛排的主,你非讓人站馬路邊上啃臭豆腐這合理麼?你要把生活過成小說那你讓人家小說咋辦?!
經過這一系列近乎自伐的自我批判,田如蜜在心酸之餘終於也平靜了不少——得了田爺,你現在是有一天掙一天,這樣的極品帥哥哪是讓你隨便“同一屋簷下”的?咬被角偷笑去吧你!
有了這個認知,接下去的幾天行程她過得各種感恩,尤其是衛庭賢還帶她參加了好幾場展覽會,看了不少世界知名的新奇作品,簡直大開眼界!要不是怕噁心到他,她真恨不得摟著他的脖子給他大大地biaji幾口!當然這個衝動每次都在看見他那張黑壓壓的禁慾面孔時,徹底鳴金收兵。
十來天的行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直到坐在回程飛機上,田如蜜還意猶未盡地頻頻朝視窗往下觀望——
別了法蘭西,嗚嗚嗚嗚。
這些天玩得太開心,上了飛機她才忽然想起此行的一個根本性目的——“流產”。而衛庭賢欲言又止的眼神昭示著,他也忽然想起了這一樁。
“到時候……怎麼說?”她試探著問。
“就像之前商量過的一樣,”他冷靜地取出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