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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叡撫著胸口,只覺一股氣梗在這裡,不理銀鞍,只恨恨地想,難怪待他諸多冷淡,餘弦合肯定也是重生而來。
偏偏不能點破,前世他確實在她身上做了許多荒唐事,若是讓弦合知道他也是從以後來的,那……不得跟他拼命嗎?
江叡有個習慣,每當有鬱結難以紓解時便喜歡出去花錢,買古董,請人吃飯。本來今日讓餘思遠敲了一頓竹槓後感覺好些了,這會兒想起他和絃合之間難以理清的一團亂麻,不禁又愁緒上心頭。
他抵著額頭想了想,道:&ldo;明日讓珍寶軒的老闆來,我還得再買些。&rdo;
銀鞍半張著嘴看了他一會兒,心想,這好歹是生在侯府,要是一般貧家子弟,有這麼個毛病,心情一不好就豪擲千金,那有多少家底也得敗光了。
外面有人來報:&ldo;公子,餘府那邊有動靜了。&rdo;
第12章
隔著一道薄如蟬翼的茜紗窗紙,小廝稟道:&ldo;餘大將軍養在外面的兒子去了,留下個寡妻和孤子,趁著天黑從後院進去了。&rdo;
江叡在窗下思忖了片刻,吩咐道:&ldo;再盯著,有什麼立即來報。&rdo;
小廝應下,後退幾步反身走了。
銀鞍聽得驚駭,問:&ldo;公子,什麼叫養在外面的兒子?餘大將軍竟還有這樣的事?&rdo;
江叡的唇角邊掛著一抹清泠泠的笑,道:&ldo;咱們這位鎮遠將軍的底細如今是不大有人知道了。當初,為了攀附凌家,不惜拋棄糟糠,連剛剛出生的兒子都扔在外面了。&rdo;
銀鞍將盛滿了珍玩的楠木箱子上鎖,鎖扣銀兩,啪嗒一聲扣上,很是乾脆。他抬頭,道:&ldo;餘家如今在陵州還算有些地位,而當初盛極一時的淩氏早已煙消雲散,餘大將軍卻一直沒將兒子接進府裡,說明他還是有些良心的。&rdo;
案几上一盞茶冒著熱氣,被江叡端起又放下,溢位些嘲弄之色,&ldo;你可真是天真。余文翦若是把他的兒子大張旗鼓接進府,豈不等於是提醒世人,他當初為了攀附權貴而做出過拋妻棄子的行徑。他視名祿富貴如天,才對兒子不聞不問的,哪是什麼有良心。&rdo;
燈燭搖晃,映在地上闇昧斑斕,許久,銀鞍嘆了口氣:&ldo;要說餘公子和三姑娘也是可憐的,攤上這麼個父親……&rdo;
弦合與餘思遠回了家,是從後門進的,早就聽秦媽媽說了家裡面出的事,兄妹兩人都沒多大反應。對於前院傳過來的哭喊叫嚷也一概充耳不聞,只進了弦合的屋,讓落盞和秦媽媽在外面望著風,點了根手臂般粗的白蠟燭,交耳商量著。
&ldo;哥哥,你說,咱們身邊這根釘子是誰?&rdo;
餘思遠的臉落在燭光未曾照到的陰翳處,沉默片刻,道:&ldo;我們在對方的手心裡寫上自己的猜測。&rdo;
兩人各自交託出自己的左手,沾了茶水,一筆一劃地寫。
掌心裡是形態迥異的兩個楚字。
兄妹對視,會心一笑,餘思遠道:&ldo;先前給姐姐議婚時我就察覺出不對了,就算她有私心,想靠著跟吳府的姻親來蔭佑自己的女兒,可未免太殷勤了些……&rdo;
弦合想起楚二孃那場面上極好的敷衍功夫,明明是個獨佔了正妻風頭的妾氏,偏偏要在父親面前做出一番賢良為子女打算的模樣。
若她當真跟吳家大夫人有了私下裡的勾結,那麼軍情機密洩露一事,怕也跟她脫不了幹係。餘思遠身為江叡手下部將,掌軍情機密,就算心有防範,可也不能時時防得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