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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叡正等在外面,一臉焦色。
女醫嘆道:&ldo;君侯,夫人身體嬌嫩,不興這樣折騰,且……奴方才跟夫人診脈,發現她已有了身孕。&rdo;
江叡本用手撫著額頭,愧疚萬分的模樣,聽到女醫的話,驀得一驚,怔怔地看她。
&ldo;看脈象已有兩個月,看上去不大穩當,得小心養著,千萬不能再碰她了。&rdo;
江叡覺得腦子裡像是被抽空了,女醫的話一點點在耳邊放大,帶著迴旋一般模糊,他忙繞過屏風,見弦合坐在榻上,亦是一副震驚的模樣,聽見腳步聲,仰頭愣愣地看他。
這一夜註定是睡不了了,江叡連夜讓醫官煎熬保胎藥,又把落盞從外圍營帳裡召了回來,跟在弦合身邊伺候。
他慮到與黃悅即將有一戰,怕打起來顧不上弦合,讓銀鞍召來數百精銳,喬裝改扮後護送弦合去了雲州暫歇。
一直到了雲州的客棧裡,弦合還是處於一種愣怔的狀態。其實她的身體早有徵兆,只是她以為是到了這窮鄉僻壤裡水土不服,加之終日憂慮深思所致,萬沒想到,竟是……有了孩子。
落盞如臨大敵般不離她左右,手忙腳亂時還會惋惜地懷念一下秦媽媽,若是她在,必定老練穩當,比她這黃毛丫頭要來得靠譜許多。
在雲州徘徊了半月,前線終於傳來了軍情奏報,魏軍大勝,楚軍大敗而歸,所佔雲州三郡悉數被奪了回來。
江叡思念妻子,戰事塵埃落定後忙派人把弦合接了回來。
行轅已收整妥當,立即便可開拔。
兩日迢迢路途便回了陵州,裴夫人聽說弦合有了身孕,忙和延樂一同入府探望,絮絮贅贅地囑咐了她許多,兩人才回去。
白日裡江叡忙於公務,裴夫人和延樂又走了,剩她孤身一人,開始思索一些沒來得及料理的事。
衛鯪鄭重其事地跟她說,讓她務必說服兄長將那外室趕走……
她對於衛鯪的為人很瞭解,若非緊要之事,斷不可能這般凝重。她想了想,又問過醫官自己的身體若是外出可有妨礙,醫官說無大礙後才領著落盞出門。
循著原來的街巷去,卻已是人去樓空。
落盞猜度:&ldo;說不定大公子早把那姑娘送走了……&rdo;
弦合還是不放心,又去太守府找了文寅之,文寅之對此事卻是毫無所知。
她心中的不安日益強烈,懷疑兄長根本沒有把她送走,只不過換了個地方來敷衍她罷了。若是當面問必問不出什麼,便派了可靠的人暗中跟著兄長,她不信他能耐得住性子一直不去找那外室。
這其間江叡提出要將自己的長姐延樂嫁給顧宗越。
顧宗越在對楚一戰立了些功勳,江叡順勢擢升他為太常府長君,官尊二品。而餘思遠則被授為二等宜山伯的勛號,可世襲罔替。
依照弦合來看,這其中厚此薄彼的太過明顯了。
太常府長君可是掌管五萬太常軍的機要官銜,是有實權且有尊榮的。而宜山伯是什麼?不過一個虛名。
論起功勞來,顧宗越斷敵糧草,隨江叡破楚軍左右先鋒固然也是功勳卓著,但遠比不上餘思遠解決了蟲疫,孤軍深入斷楚軍後援。
因此,朝中議論紛紛,說是君侯有意疏遠餘太守而親近顧氏。
弦合有些不放心,將兄長請進了府,他對此不置可否,將大半精力放在關懷弦合的肚子上,才三個月,尚不顯懷,餘思遠蹲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弦合的肚子上,面含微笑。
思索了許久,弦合還是道:&ldo;其實這也不一定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