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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至於夜裡送水的丫鬟,這會更是連人影也不見,不知是被趕出了明月堂還是直接發賣了。
因明月堂多年沒有過正經當家太太,連二爺又不管事,底下的人一直過得十分輕鬆自在。
故而這突如其來的雷厲風行,頓時便將上上下下都唬住了。
若生同朱氏沿抄手迴廊慢慢走著,途中所遇的丫鬟婆子無不立即停步行禮,姿勢謙卑聲音恭敬。
一圈走下來,大家就都看明白了。
二房的大姑娘若生,已接納了繼母。
幾日前,她只怕還是闔府最憎惡朱氏的人,轉眼便笑盈盈同朱氏挽著胳膊逛起了宅子。僕婦們忍不住竊竊起來,這新任的連二太太是不是會什麼妖術……
但不論如何,自此之後,下頭的人是再不敢小覷朱氏。
捧著暖爐走在小徑上,朱氏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窺著一旁的若生。
才剛及十二歲的小姑娘,眉眼間尚籠著一層稚氣,但生得卻著實漂亮。鼻樑挺直,眼窩也較常人略深一些,裡頭盛著的那汪清泉,更是水光瀲灩,叫人看了一眼便再捨不得移開目光。
連二爺說她生得像死去的段氏,可朱氏看著,卻覺若生的這一雙眼像極了雲甄夫人。
侄女像姑姑,一樣都美得靈氣逼人。
朱氏看著,漸漸恍了神。
若生敏銳的察覺出來,遂問:“怎麼了?”
“突然想起了家中弱弟。”朱氏笑著搖搖頭,“他就是個書呆子,旁的一概理不清,也不知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穿暖。”
若生對她口中的弟弟,十分陌生。
她只知他叫朱朗,字伯南,比朱氏要小上五六歲,至於人,她卻是一次也沒見過。
前世她連朱氏都不待見,更枉論這對她而言八竿子打不著的舅舅。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朱氏只這麼一個嫡親的胞弟。因父母早亡,他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姐弟倆感情甚篤。於是她便提議道:“等過幾日,請了小舅舅入府來暫住幾天吧。”
朱氏面露歡喜,轉瞬卻又嘆了口氣,“雲甄夫人送他入了國子監唸書。”
昔年嘉隆帝即位後,改京師學府為國子監,尋天下良師入內授課,如今天下間的大家,除了隱世的,幾乎都能在裡頭尋到蹤跡。是以求學之眾,難以估量,這入學的規矩也就一日日嚴苛起來,尋常人家根本無法入國子監求學。
進了國子監後,出師之前一年也只准回家兩趟拜見父母。
若生突然有些琢磨了過來——
以朱家的門第人脈,斷沒有可能送朱朗進國子監。但換了連家,就只消雲甄夫人一句話而已。
姑姑她……只怕是用朱朗的前程換了朱氏續絃……
若生的眉頭不覺蹙了起來。
朱氏一轉頭恰好看見,當即醒悟過來,忙道:“雖則不該說這些,但這事卻也是我自己仔細挑揀盤算過的,二爺是個好人,我很高興能得這麼一門親,於伯南的前程又有大裨益,委實再好不過。”
她並不避諱自己同雲甄夫人的“交易”。
憑藉連家的門第和雲甄夫人的手段,不管連二爺何樣,這續絃的人選是想要什麼樣的都能成。
雲甄夫人看中了她,是誰都沒料到的事。
“您別胡亂誇他,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嗎?”朱氏說得坦誠,若生也知道她的性子,心下並無結蒂,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口吻自然地道。
朱氏先前一直聽說若生極不喜連二爺,不曾想眼前的人說起父親來,卻是眼角眉梢都掛滿了溫暖的笑意,當下便也心頭一暖。
過得兩日,朱氏跟若生便已十分親近,連二爺看了直撇嘴,嚷著若生是不孝女,眼裡只得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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