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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莢，像是裂開的嘴巴，開口裡塞了一個肉團，是豬肉餡的，加了蝦肉提鮮。咬一口，豆腐混合了肉糰子，好像異域的美人，是另一種風味。

最後呈上的是豆腐湯，清清亮的一碗湯裡，三兩塊小豆腐浮浮沉沉，點綴了幾絲紫菜和小蔥薑片。湯看似簡單，做起來卻不簡單，其中的豆腐塊預先煎了三分熟，平添了一分香，放進清淡的湯水，濃淡相宜。

&ldo;小姑娘的手藝怎麼樣？&rdo;滿叔的指間照舊夾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一口，吐盡了煙霧，不疾不徐地問。

雖然還沒嘗過味道，但內行看門道，關妙擺開五個灶臺，大秀了一把廚藝，他已能預見這幾盤小吃的味道不會差了。

然而，翟啟寧微蹙了眉頭，僅是&ldo;嗯&rdo;了一聲。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點討厭滿叔的自來熟。小姑娘？哼，又不是你家的姑娘！

不慡之下，他就更加不想說話了。

倒是滿叔滿腹狐疑，這&ldo;嗯&rdo;是什麼意思，說關妙的手藝好，還是不好？

一旁的王大雄嘴裡塞滿了豆腐，仍努力替他做解說，&ldo;我老大的&l;嗯&r;，就是好的意思啦。&rdo;

滿叔吸盡最後一口煙，拿起筷子準備朝吃食下手，卻悲慘地發現‐‐已經沒有了！

小桌上只剩五個空盒子，就連豆腐湯，都被王大雄喝得一滴不剩。

他還嫌不夠，一頭扎進人堆裡，乖乖地排隊再買。

看關妙忙得汗珠都下來了，他嘆了一口氣，也認命地排在了隊伍末尾‐‐關妙這邊的長龍已經拐了個彎，排到五米開外了，另一側的李大倫攤前才排了兩三個人，對比之下顯得格外冷冷清清。

嘗過關妙的五種豆腐後，他也去買了一份李大倫的臭豆腐。

是傳統的臭豆腐，看起來黑漆漆的一塊，但平心而論，吃進嘴裡味道並不壞，只是比起關妙的手藝，還有一些差距，更遑論關妙一口氣準備了五種小吃，既奪了食客們的眼球，又服務了食客的更多選擇。

時針剛過九點，李大倫那邊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關妙攤前的隊伍還不見解散的趨勢。

&ldo;我把剩下的豆腐都做了，不算進今天的收入裡，你們先數錢吧。&rdo;關妙抽了一張紙巾，偷空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汗。

提到做吃的，她的眼睛似乎在發光，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增了幾分動人意味。

翟啟寧望著她的臉出神，在他見過的女人當中，她不算美艷，只是清秀而已，但是一顰一笑都格外靈動。尤其是埋首做菜的時候，那股子認真的勁兒，令人不由想到春雨裡盎然勃發的青芽。

他舔了舔唇，肚子也輕微地響了兩聲‐‐似乎有點餓呢。

所剩的豆腐不多了，關妙很快就做完了，對沒買到的客人只能說一聲抱歉，收拾好廚具轉過身來，卻發現大家都在等她。

她笑一笑，雖然疲憊，精神卻很好，&ldo;都看著我幹嘛，錢數清了嗎？&rdo;

沒有回答她的話，王大雄直接把兩個空簍子拉到關妙面前，一個幾乎裝了整個簍子的三分之二滿，粗略掃一眼就能看見好幾張紅票子，而另一個則只堪堪鋪了一層底，翻了翻只找到兩三張一百塊。

壓根不用數了，輸贏立見。

&ldo;這是我的？&rdo;關妙拎了錢多的那個簍子，笑得眉眼彎彎，得意地問。

得到肯定的答覆，她笑得更開懷了。

李大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頹然地垂了頭，悶聲認輸，&ldo;我認賭服輸，明天，不，今天就滾出棉花夜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