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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潔如下意識地點點頭，當然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一點。那時幾乎每個週末江哲心都會乘坐高鐵回到這座城市。用他的話說是&ldo;我生命的一半都在這裡&rdo;。韋潔如相信江哲心的這番話一定發自內心，但是，我就是那個&ldo;一半&rdo;嗎?還是說&ldo;天年&rdo;是另外的&ldo;一半&rdo;。只有韋潔如自己才知道，江哲心每次回來同她相聚的時間並不多，更多的時間是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有時候他會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更多的時候則是拿了韋潔如的門禁卡，到週末無人的實驗室去度過漫長的一整天。現在看來，當時的江哲心已經深陷到那個問題當中了。雖然韋潔如知道江哲心從來就不是一個開朗的人，但那段時間他的安靜已經有些反常，甚至出現了類似自閉的現象。有時候江哲心會突然進入一種難以喚醒的狀態，其實&ldo;喚醒&rdo;有點兒詞不達意，因為當時他的眼睛睜開著，但卻對近在咫尺的人和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需要旁邊的人連聲呼喊才能&ldo;還魂&rdo;。江哲心顯然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在重要的場合他會控制自己，然而一旦放鬆下來，這種情形就會不定期地出現。

&ldo;美國人極其重視&l;拂石猜想&r;，他們一直和我們保持密切聯絡，甚至不惜同中國進行不平等合作，只為得到&l;拂石猜想&r;的全部內容。&rdo;

&ldo;什麼是不平等合作?&rdo;韋潔如沒有放過這個略顯奇怪的詞。

靳豫北的語氣保持著平靜，&ldo;雖然我們的宣傳部門常常對美國人另有一套評價，但沒有人能夠否認他們建立了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只看一個指標就夠了：在沒有對經濟造成明顯拖累的情況下，美國的軍費開支超過排名第二到第十的九個國家的總和。美國人主導制訂了一個特別計劃，在他們的原計劃裡很可能並沒有中國人的位置，因為就連日本這樣的盟友也不在計劃之中。但由於&l;拂石猜想&r;的關係，美國人向我們發出了合作邀請。&rdo;

&ldo;這是個什麼樣的計劃?&rdo;

&ldo;幾句話很難說得清，你慢慢就會知道。中國雖然進入計劃較晚，但發揮著很重要的作用。參與各方共享技術及人力財力，現在美國有一個專家組就駐紮在北京。這個計劃屬於多方合作，具體實施地點散佈全球，中國將承擔計劃中的亞洲分專案。&rdo;靳豫北說到這裡，居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ldo;美國人也不是笨蛋，就算他們讓日本人參與，由於地理條件所限，日本人也做不了多少事。不過，如果不是因為&l;拂石猜想&r;的關係，他們倒是很可能會選擇同印度人合作。&rdo;

&ldo;為什麼?&rdo;韋潔如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中，日本人的科技力量肯定勝過中國，除開兩位文學獎和一位和平獎得主，有超過十位日本人獲得過自然科學的諾貝爾獎，在人類的科技發展方面取得了舉世公認的成就。

&ldo;因為只有中國和印度這樣幅員遼闊的大國才能承擔起這樣的計劃。還是那句話，你慢慢就知道了。&rdo;

&ldo;那聯合國呢?聯合國在計劃裡發揮什麼作用?&rdo;

靳豫北目光複雜地看著韋潔如，&ldo;聯合國什麼都不知道。到目前為止，確切知道計劃存在的只有八個參與國：中國、美國、俄羅斯、法國、英國、巴西、澳大利亞、肯亞，其中英國和法國算作同一個參與方。這個方案是多方斡旋的結果。&rdo;

韋潔如環視四周，這裡的一切顯然已經運轉了不短的時間。也許其他地方還執行著規模更大的機構，那麼在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廣大國土上呢?八個參與國，涵蓋了除南極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