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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康離去的背影，他突然大聲說道：&rdo;如果真理就在那裡呢?準確的、確定無誤的真理。&rdo;

&ldo;你說什麼?&rdo;俞康回頭，難以置信地盯著江哲心，沉默了好幾秒。末了，他露出微微不以為然的表情，&ldo;別忘了，雖然我隸屬外交部，但專業上我是你的同行。雖然我們對大眾宣稱我們掌握著天氣的執行規律，但你我都知道那些結論充其量只算得上比較可靠的經驗，離&l;真理&r;的標準還差得很遠吶。&rdo;

&ldo;三億年。&rdo;江哲心突然說出一個古怪的詞。

&ldo;你說什麼?什麼三億年?&rdo;俞康應該聽得很清楚，只是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ldo;那就是真理，是人類註定的命運，無可逃避。&rdo;江哲心嘴角向上抽動了一下，像是一個奇怪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只有無比濃濁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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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聖誕夜迷霧

走出飯店，一陣冷風吹來，範哲裹緊大衣。聚會已經散場，街上依然明亮而喧囂，節日氣氛濃稠得令人呼吸不暢。另外一些人也從飯店裡走出，嘻嘻哈哈地大聲說話，其中一個人頭上還戴著聖誕老人的白邊紅帽子，想來是飯店送給他們的。範哲認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個兒胖子就是剛才唱歌的那人，現在他正紅光滿面地拉扯著一位年輕女人的胳膊。那人似乎發現了範哲，臉上露出酒後的笑容，大聲唱道：&rdo;哈……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哈哈哈……&rdo;旁邊的女人嗔怪道：&rdo;你幹什麼呀?&rdo;胖子大笑著說：&rdo;你們不懂，聖誕節就該這麼唱啊。等會兒到歌城我就點這首歌。哈利路亞……哈利……&rdo;另外一個瘦子諂媚著打趣，&ldo;劉局這可不行，還是唱你和曹秘書的保留曲目吧，哈哈哈……&rdo;範哲面無表情地目送這群人上車離去，心裡湧起奇怪的罪惡感。每當他看到這樣的褻瀆行為時，都會自虐般地感到罪惡，雖然這根本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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