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他們兩個人駐足朝江中望去,那條孤舟在江面之上緩緩滑行,微月倒影,船頭坐著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是殷流雪。這琴聲,殺氣十足。
淮漣卻沒有在意這古怪的琴聲,只是看著那個船頭女子,月光下只有模糊的身形,卻讓她心頭一跳,白天的時候,只關注於她那美麗的容顏,竟忽略了她的身形,現在一看,無比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但是,她微搖頭,早已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更何況,連性別都不同。她極力壓住心裡隱約的猜想,對鳴說道,“我們得走快點,不然就與他們錯過了。”
江水,孤舟,微月。
她低垂著頭,眼神無比專注地看著置於膝蓋的七絃琴,“想不到,我久尋不到的流觴琴在這裡。”手指隨意一撥,琴絃錚錚,竟然泛出一股殺氣。站在一旁的男子抬手低低咳嗽一聲,似乎被這股殺氣傷到了心肺,咳得有些綿久。他吃力地開口,“這琴,久經沙場,殺氣太足,又沾了血,咳咳,你一個女子,怎麼會喜歡它?”他又低低地咳嗽了一會,極力忍耐著。殷流雪恍若未聞他的咳嗽聲,淺淺一笑,“喜歡便是喜歡,還要理由嗎。”她又低頭,連連撥弄琴絃,殺氣連綿不絕而來,旁邊的男子終於不敵,彎下腰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琴聲戛然而止,溫柔的粉衣女子滿目同情地看著他,“沒想到,堂堂古家大公子如此脆弱,只是區區琴聲便受不住,若是仇家上了門,你可怎麼辦?”古律清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虛弱地坐在她身邊,“若是仇家上門,不是有你這個堂堂殷家大小姐在嗎。”
殷流雪揚唇一笑,“若是,這仇家就是殷府派來的,你可怎麼辦?”古律清神色裡有些茫然,有些認命,“若是殷小姐想要我這微不足道的性命,我一定雙手奉上。”殷流雪這才滿意而笑,“公子這般回答,我一定不負公子這番心意。”她舉手將膝上的流觴琴舉起,雙手一用力,竟生生地將這把絕世之琴折成了兩半,然後丟入了水中,“我今日折琴起誓,還希望公子也不要負了阿雪一片心意。”古律清微愣,看著面前烏髮粉衣的女子,明明是如此溫柔的女子,身上竟然有著死士般決絕的氣質,他幾乎可以預見倘有一日他辜負了她,他定會死得毫無葬身之地。
他低低咳嗽了一聲,“小姐厚望,只是我這多病之身,恐怕終有一日會辜負了。”殷流雪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生死有命,我不在乎你的壽命有多久,我只在乎,你活著的時候。”古律清微愣,從來沒有人這般跟他說過這些話,生死有命,他又何必苦苦執著這無法躲避的命運,活著一天便是一天,而原來,他的存在,會被一個人如此在乎著。他不禁大笑起來,在月光之下肆無忌憚地笑著,“殷小姐果然不是等閒之人,縱然你接近於我別有目的,我也無所謂了。就算將來殷府將古家趕盡殺絕,我也決無異議。”殷流雪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笑得連說話也毫無顧忌的古家公子,心裡也不禁舒了一口氣,今夜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等著這句打破所有虛以委蛇的話,她眉間溫柔之色盡顯而出,“有了古家公子這句話,以後阿雪便不手下留情了。希望到時候公子不要反悔。”古律清嘲諷一笑,“古家與我無關,殷小姐從來就不用手下留情。”
他說完又是一陣咳嗽,此次幾乎已經無法再抑制住,他的手抓著一旁的木槳,趴伏著喘氣。殷流雪無動於衷地看著,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等他慢慢平息下來後,木槳之上已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印。他抹去嘴角殘餘的血絲,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諷刺,“殷小姐果然鐵石心腸。”殷流雪遞給他自己的粉色絲帕,“公子是在怪我不幫你嗎?還是怪我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古律清無力地搖頭,“你不用再說,你若真的關心我,我也是不信的。”殷流雪的嘴角慢慢揚起,勾勒出深刻的笑紋,“你果然是明白的。公子,我只希望你以後好好待阿雪。”古律清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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