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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檢察官站起身來，問道：&ldo;韓茶花，你能肯定這個被告人就是5月2日到你們供銷社去打聽農藥的那個人嗎?&rdo;

&ldo;我能肯定。&rdo;

&ldo;這話不是偵查人員告訴你的吧?&rdo;

&ldo;不是，他是我自己認出來的。&rdo;

&ldo;好的，我也沒有問題了。&rdo;

審判長又對趙夢龍說：&ldo;按照我國《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的規定，被告人也可以對證人發問。被告人趙夢龍，你有問題要問這位證人嗎?&rdo;

趙夢龍想了想，說沒有。他忽然感覺，這位辯護律師還是挺精明的。

證人離開法庭之後，檢察官又宣讀了有關部門提供的調查材料，證明趙夢龍在&ldo;文化大革命&rdo;期間曾經與蔣蝙蝠共同關押在新疆的一個勞改場所，而且兩人關係很好，等等。

公訴方舉證結束後，審判長讓辯護方舉證。趙夢龍把目光投向宋佳，宋佳則向法官擺了擺手，表示沒有證據。

接下來是法庭的書記員對公訴方提交的證據進行登記等程式性活動。三名法官低聲交談，旁聽席上傳出竊竊私語。法庭裡的氣氛不那麼緊張了。

審判長宣佈法庭調查結束，進入法庭辯論階段。他首先請公訴人發言。

年長的檢察官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環視一週，胸有成竹地講道：&ldo;審判長，審判員，根據我們在法庭上提供的證據，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被告人趙夢龍就是投毒殺害孫飛虎的兇手。為了不多佔用大家的時間，我簡要地概括一下被告人的犯罪過程，以便使各位對本案的情況有更加明確的認識。&rdo;

檢察官用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發言提綱，&ldo;剛才，被告人承認他與被害人孫飛虎的妻子是大學時期的戀人，後來孫飛虎奪其所愛，與他的戀人結婚成家。我們無法評價他們那段感情糾紛中的是非對錯，但是可以肯定，被告人的內心深處留下了創傷，同時也就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後來，被告人在勞改場遇到曾經受過孫飛虎陷害的蔣蝙蝠。被告人對蔣蝙蝠有感激之情。而且，他們是在那個特殊年代中共過患難的朋友，那種特殊感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於是，被告人一方面為解奪愛之恨，一方面為朋友報仇，便走上了殺人的道路。這條路很漫長，因為他在平反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仇人。&rdo;

檢察官停頓片刻，似乎在觀察聽眾的反應，然後繼續說：&ldo;多年以後，被告人趙夢龍在同學聚會時見到孫飛虎，他開始制訂復仇計劃。當有人提出老同學舊地重遊的建議時，他自然舉雙手贊成，因為到武夷山這種地方旅遊，他可以找到很多殺人機會，例如失足落水啦，墜落山崖啦，都是不幸的意外嘛。&rdo;

檢察官搖了搖頭，不知是對這種做法的否定還是在為趙夢龍惋惜，&ldo;我認為，被告人來武夷山的時候並沒有具體的行動方案，或者他可能有幾套行動方案，總之是要見機行事。但是他很自信，確信能有殺死孫飛虎的機會。因此在到達武夷山後，他便把自己按照蔣蝙蝠的方法畫的蝙蝠送進孫飛虎的房間。我相信孫飛虎看到那張畫之後，一定非常害怕。這正是趙夢龍所追求的效果，或者說這正是趙夢龍復仇計劃的第一步。&rdo;

檢察官又搖了搖頭，&ldo;後來，孫飛虎突然生病，不能去爬山了，趙夢龍怕失去機會，便決定改用投毒殺人的方案。他先到當地的供銷社打聽有什麼農藥，然後利用他的學識和閱歷，在街上找了一個旅遊的姑娘替他去買呋喃丹。然後，他把呋喃丹放進自己帶的感冒膠囊中，再趁看望孫飛虎的機會，用有毒藥的感冒膠囊換走了被害人的感冒膠囊。被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