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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再次見到她,差不多是在一年後張琪的店裡,說來奇怪,她們倆個都是張琪店裡的熟客,可想人偶遇卻不容易,王安妮是來剪頭髮的,「剪得夠短好打理就行。」
林嘉木側頭看著她,「你怎麼剪頭髮了?」王安妮原來可是很寶貝自己的一頭長髮的。
「大肚子啦。」王安妮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已經四個月了,彎腰很費勁。」
「啊?」
「我去了趟美國,孩子的爸黑髮藍眼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網球隊隊長,辯論社社長,耶魯法學院高材生……為了這孩子我花了兩萬美刀。」男人呢,她肯定還是會再找的,看緣份,可生孩子卻是刻不容緩的,畢竟她三十多了呢,人工授精神馬的省了太多麻煩。
林嘉木笑了,「真是方便呢。」
「是啊,太方便了。」
「王東君呢?」
「我爸媽帶他去了海南,聽說上了那邊的國際學校,再大點就送出國讀寄宿學校了。」王安妮不以為意地說道,就算是以後他長大了又怎麼樣,還是一樣要靠她這個姐姐養著,是個好的呢,就給他一份產業讓他自己闖去,不是好的……她爸早把產業都給了她,自己手裡留的那點東西有限,就算都給了王東君又怎麼樣,金山銀山也怕坐吃山空,便宜弟弟而已,又有個有劣跡的媽,能有多大的本事,王安妮忽然靜了一會兒,轉頭對林嘉木說,「謝謝你。」雖然她光是感謝金就給了林嘉木一百萬,但是貨銀兩訖不代表她不領情。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林嘉木笑道。
一個提著籃子的老婦人走過美髮沙龍,張琪推開門,拿了一盒飯給她,「喂,你的飯。」
老婦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伸出髒兮兮的手接過了飯,渾濁的眼睛盯著沙龍裡的王安妮和林嘉木看了一會兒,又唱著歌走了,「時國芬……」林嘉木問起時國芬。
「她瘋了,在第二精神病院。」王安妮道,「她本來有積蓄,又有退休金,足夠在那裡住上十年二十年的。」
53債主
嘉木語錄:不管你仍舊耿耿於懷還是早已經拋於腦後,過去總會以各種形式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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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這一輩子要說有什麼東西是別人應該羨慕的,除了年過三十仍是自由身,身邊有一忠犬保鏢,另一個就是從幼兒園就認識,好得跟親生姐妹一樣的好閨蜜張琪了,林嘉木的母親是遠嫁女,從a市嫁到哈爾濱,林嘉木的爸爸是老兒子,祖父母在林嘉木出生的時候都奔七十的人了,在林嘉木的大爺家裡頤養天年呢,想照顧孫女也沒有什麼精力,當時的人都敬業啊,怎麼能為了孩子耽誤工作呢,林嘉木的媽在她剛滿三個月的時候就把她抱回了a市父母家,也由此認識了張琪。
後來又經歷了國企下崗潮啊,林嘉木被送回哈爾濱讀小學啊,唸了沒兩年又跟父母吵架不對盤被扔回a市啊,全家從哈市搬到a市啊,又搬回去啊,林嘉木戶口在a市,高中在a市,考大學等等各種曲折,張琪卻像是一個時光定點一樣,一直在a市等著她,她戀愛的時候陪她高興,她失戀的時候陪她難過。
雖然兩人一個沒念大學,跑去學了美發,從美髮學校畢業之後從洗頭小妹做起,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辛苦,一個唸了大學,經歷了慘痛的戀愛和分手,又做了律師,生活的圈子完全不同,可並不妨礙兩個人的感情。
現在兩個人是那種就算是每個月林嘉木只是在要修剪頭髮的時候見她一面,很少單獨約會吃飯,但還是彼此之間感情很深的交情,但這並不代表有人對她們之間的關係很不高興……這人當然不是鄭鐸,鄭鐸跟張琪的關係不好也不壞,維持在泛泛之交,偶爾在一起還能鬥幾句嘴的熟人關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