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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莊?我就是鄭家莊的人啊。」
林嘉木瞧了瞬間被噎住的鄭鐸一眼,接了話,「我奶奶走的時候才十八,也不知道村裡還剩幾個老親了,我們也是頭一次來。」
「哦,那就難怪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要找的是哪家啊?」
鄭鐸說得其實是實話,但是他奶奶已經去世足有二十年了,活著的時候跟也很少跟他講年輕時的事,他努力回憶也想不出多少有用的,忽然想到他酒鬼爹喝醉時曾經抱怨過鄭家莊還有他們家四十多畝地跟一個油坊呢,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奶奶只說當年我家有四十多畝地跟一個油坊。」
「啊……你奶奶是鄭大鬍子的老兒媳婦?」老闆娘瞬間來了精神,「當初村裡人都傳土改的時候鄭家的老兒媳婦帶著小孫子跟一個幹部跑了……他老兒子一憋氣喝藥死了。」
鄭鐸尷尬了起來,反正他記事兒以來奶奶就是單身,聽說爺爺是個老幹部,可是為官清正死得又早家裡沒留下什麼,之前的事他真不知道,連四十畝地的事他都以為是他爸胡說的,「我奶奶讓我來看看。」
「哦,你們家的親戚在鎮上的可不多了。」老闆娘說道,她還想再說什麼,林嘉木拎起箱子,「對不住,我們的事挺多的,單位就給了三天假,以後再聊。」她說完就拉著鄭鐸走了。
進了房間林嘉木坐在床上瞅著鄭鐸直樂,「沒想到你還是地主家的兒子。」
「你沒聽說鄭家的人都不在鎮上了嗎?我們家啊,敗落了。」鄭鐸說完也覺得好笑了起來。
馮霞的孃家房子蓋得很漂亮,四間的大瓦房,圍牆奇高,門樓做得也極華麗,他家的大門緊閉,對面另一棟比她家的房子差一些的房子前面有幾個女人坐在門前一邊晾著蔬菜一邊跟旁邊的人說說笑笑,穿得很是入時。
林嘉木手裡拿著一張紙往這邊走,看見了這幾個人笑呵呵地走了過去,「這位大姐,請問這是馮霞的孃家嗎?」
「不是,對門才是。」說笑的那個女人指著對門說道。
「她家怎麼沒人啊?」
「他家一個什麼親戚娶媳婦,全家進城喝喜酒去了。」
「哦。」林嘉木露出失望的神色,「大姐,我渴了,能給我口水喝嗎?」
「你等等啊。」那些女人裡年輕的一個起身進屋去拿水,過了一會兒拿碗裝了一碗水出來,林嘉木兩口就喝進去一半,把碗還給了她,「謝謝你啊。」
「不謝。」那個年輕的女人笑了。
「姑娘,你找馮霞幹什麼?」那些女人裡梳著短髮的問她。
「我……」林嘉木露了尷尬之色,「我找保姆。」
「保姆?」一幫人都笑了起來,「你找她做保姆幹什麼?」
林嘉木一見這些人提起馮霞和保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瞧不起,心裡也就有譜了,「唉……不瞞你們說,馮霞伺候我公公一段時間,把我婆婆留下來的首飾騙走了不少,我想找找她。」
這一幫人果然都露出了鄙夷之色,剛才去拿水的那個說道,「你不是頭一個來找她的了,之前有個姓馬的一家人來過,罵得老難聽了,還說要報警抓她,馮老太太堵著門跟他們對罵,還說馮霞早就是嫁出去的人了,跟馮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還打電話叫了一幫的親戚硬把那幫人給哄走了。」
「是啊,我們原來以為馮霞是出去做保姆,沒想到……」之前跟林嘉木搭話的那個女人說道,「難怪馮家說蓋新房就蓋新房,還壓了所有的鄰居一頭,錢的來路就不正。」
蓋新房壓了所有鄰居一頭,這才是重點吧,農村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蓋房子壓人一頭,人家當然心裡埋怨,這家人的房子也是不差的,瞧著也只比馮家的房子略舊些,單獨拿出來也是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