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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傷哪兒了?」
「疼。」被他困在懷裡的林嘉木悶悶地喊了一聲。
鄭鐸趕緊放開她,「你哪兒疼啊?」
「你快勒死我了。」林嘉木推開了他,咳嗽了兩聲這才喘勻了氣,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男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氣嗎?
「對不住……」他看見了林嘉木被繃帶纏得像木乃伊一樣的胳膊……忽然頓住了。
「只是劃傷啦。」林嘉木一邊說一邊拆繃帶。
「你能不能別再逞能了?」鄭鐸忍不住吼了起來,林嘉木就是這樣,無論有多大的事都是一副笑臉,自己扛下所有的事,連聲苦都不肯說,偶爾示一下弱又怎麼了?會死嗎?非把全世界的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嗎?
他的吼聲讓整個吵雜的急診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連在隔壁一直喊疼的燙傷患者都停了一下看著他們倆個。
林嘉木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感動,又有些丟臉,「小聲點,這是醫院。」
鄭鐸也自覺失態,努力和緩自己的情緒,按住她還要繼續拆紗布的手,「怎麼傷的?」
「我用鋁飯盒盛了餃子,沒什麼大事,就是微波爐的門被炸開了,辦公室得找鐘點工徹底清潔。」林嘉木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我沒逞能。」
「你就是一直在逞能,你看不上我,不想我當情人,難道咱們連朋友也不是了嗎?」
如果真只是朋友,他們倆個會比現在簡單得多,朋友以上情人未滿,這樣暖昧久了,最初的那點甜蜜慢慢都變成了苦澀,兩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彼此也能夠真正瞭解,可就因為真正瞭解了,才會止步不前,可真要抽身而退卻又捨不得。
鄭鐸看林嘉木低著頭不說話,忽然覺得很心酸,有一種滿身力氣不知如何去使的悲傷,兩個人站在診室門口,一個低頭不語,一個抬頭看天,許久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那個……」剛才替林嘉木包紮的急診醫生小聲說道……
鄭鐸像被驚醒了一樣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我們還有病人要進來,能不能請你們到別的地方談?」醫生語速奇快地說完這段話,就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林嘉木拉著鄭鐸讓開了通道,「咱們回去吧。」
鄭鐸握緊林嘉木沒受傷的那隻手,牽著她一直走到停車場才放開,「咱們別吵了,我累。」他寧願給他一把槍,讓他上陣殺敵,也比現在這樣糾纏不清要來得乾脆。
「對不起,我不應該提薛雯雨。」
「你提不提她都在。」薛雯雨是他邁不過去的一道檻,「我對她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她早就另嫁他人了,那個人無論是能力還是家世都比我強十倍,對她也很好,她是將軍的女兒,軍區司令的兒媳,少校的妻子,我所謂的她有什麼事來找我,我一定會替她做到無非是自欺人罷了,我算什麼東西?」
「你還愛她嗎?」
鄭鐸閉上了眼想了想,只回憶起薛雯雨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哭著對他說的話,「你要是從這扇門裡出去,就永遠不要再回來!」然後呢?他還是跨出了那扇門,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如果我心裡還有她,我不會來招惹你。」
林嘉木踮起腳尖,吻了吻鄭鐸的嘴唇,卻又在鄭鐸回吻之前挪開了,「咱們倆個就這樣好麼?」感情對她來講像是太陽,離得太遠會冷,靠得太近會烤焦。
「所以……不是她的問題?」
「是也不是。」林嘉木只覺得心裡一團亂,她甚至忍不住恨起吹皺一池春水的鄭鐸,「我覺得冷,咱們上車吧。」
「好。」鄭鐸瞧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像是看見了一隻被揪出寄居的海螺的寄居蟹,離開了溫暖的硬殼,不顧一切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