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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珞只是寫了個開頭,但按照郭嘉的眼光來看這篇文章怕不是會驚世駭俗。偏偏姚珞還沒寫完,讓他看不到後面有點心癢,卻也同時帶著一點讓他興奮到戰慄的恐慌。
「為什麼不行?我十一歲就出仕,也沒見你多說兩句。」
姚珞輕哼著重新把手頭這卷竹簡捲起來,看著窗邊梅樹枝條上開出的繁花輕笑:「有時候不能太把自己藏起來,尤其是我,絕對不能把自己藏起來。」
「為什麼?主公都給你取了這個字,就說明他不會把你給抹掉。」
「他不會,別人以後也不會麼?」
她要在這青史上留下痕跡,需要的並不是一個字,也不能就這麼沾沾自喜:「奉孝,那位快不行了。」
「哦豁。」
學著姚珞曾經陰陽怪氣的感嘆詞開口,郭嘉的語氣裡也全是嫌棄:「的確,最近嫁娶之事也確實多了起來。你今年錢交了?」
「……」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想想她每年交這六百錢的單身稅,姚珞快要心疼得半夜咬被子哭出聲。
知道自己戳到姚珞痛處的郭嘉笑得愈加幸災樂禍,完全不講任何同事情誼。不過很快郭嘉看著姚珞皮笑肉不笑扔過來的大堆帳本徹底躺平,並且深深地痛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開口挑釁。
漢靈帝的身體是肉眼可見一點點變得萎靡不振,而這位哥還想著立劉協不立劉辯,等到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死活不改想法。但這位不改想法也就算了,好歹說出來啊!
就那麼脖子一歪,嘎嘣一下,沒了。
聽著宮中傳來的鐘聲和哭嚎,典軍校尉府上刻意稍稍比旁人慢了一拍才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白布麻衣。而曹操作為西園軍的典軍校尉還要去跟著袁紹一起找何進聊後續工作,順帶著思考怎麼宰了十常侍。想到老三國裡那場景姚珞就想嘖嘖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某說相聲那句「花二百塊錢買一小豬」,把小豬代入何進後噴笑一聲,卻又重新陷入沉寂。
憑心而論,她想要見到那個亂世麼?
曹府內除了偶爾隨大流的哭聲以外都井井有條,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姚珞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那棵已經落完花、長出綠葉的梅樹,伸手摸了摸葉片時整個人都變得無奈起來。
做不到的,亂世必然會到來。但至少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提前結束。
皇帝歸天,而國不可一日無君。在知道最後何進強硬拉著劉辯登基的時候,姚珞正巧坐在丁夫人對面看她莊子上這一年的鴨絨鵝絨收穫,就算知道也只能無奈一笑:「夫人,我又得去忙了。」
「沒事,只不過,阿珞。」
「嗯?」
「要麻煩你勸勸孟德。」
猶豫良久後丁夫人還是長嘆一聲,臉上多了點苦笑:「莫要太執著了。」
「嗯,您放心。」
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姚珞看著外面格外陰沉的天覺得更多了一層陰冷。以前每天都在想漢靈帝什麼時候死,現在他真的死了也不知道是單純對於這位死要錢皇帝的感嘆還是單純對一個人死亡的共鳴,她居然還覺得有點小悲傷。
皇家葬禮當然不是和普通葬禮一樣還能全村吃飯,各種各樣的事情一大堆。第一次經歷皇帝大行,姚珞很快把之前的那些悲傷都拋在腦後,認認真真地把這段難得的經歷給記下來。
等以後再來個皇帝死了,她就有經驗了。
「你還有經驗……」
看到姚珞這種態度太史慈嘴角直抽,想要敲她的頭卻又忍不下心。他們西園軍這段時間也亂的很,頭領蹇碩和二頭領袁紹完全就是兩個陣營,而西園軍本身也渾渾噩噩不知道應該聽哪邊。但是大部分人都不願意跟著蹇碩這個太監幹,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