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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稱呼聽得後面的夏侯惇看著姚珞都多了點詭異,然而曹操卻喘了兩口氣,憤憤坐下後選了黑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藉口。」
「也不算是藉口吧,東家,咱們先來說說這象棋的玩法。」
棋盤上的並非是棋子,而是整個軍陣。曹操看著盤上的三十二個字再看到姚珞笑眯眯的模樣伸手輕輕點了點其中的「將」:「我知道,前兩日看你與太史慈玩過。」
「慈哥已被家師取字子義,只不過尚未加冠不好用,平常東家若是想這麼稱呼他也行。來來來,既然東家來了,陪我殺一盤如何?」
「姚珞,你還挺自在啊?」
「也不能說是自在。若是之前掀了棋盤,東家也得等我重新在把棋子都拾回來、再一個個擺上它們應該在的位置才行,對吧?」
聽到姚珞彷彿是隨意的一句話,曹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做什麼,當頭就將手裡的小兵往前跳了一格。
果然,對上曹操,就不能和玩太史慈一樣玩了。
姚珞本人其實就是個只會那麼兩三招的臭棋簍子,平時曹操來圍觀兩個人下棋早就看出來她就是佔了個套路的強勢罷了。然而在兩邊廝殺到只剩下將帥馬炮,曹操看著依舊眉眼彎彎的姚珞,伸手突然將手裡計程車挪上了一步。
「推士求和,也未嘗不可。」
「可這『士』並沒有做錯什麼。」
「棋子用完了,當然是得想想應該怎麼做。然而我比東家更強的地方並非在於佈局,而是我比東家,多了一匹馬。」
看著手裡的「將」徹底被將死曹操也不生氣,抬頭看向跳馬做了最後一步的姚珞眼神銳利:「你的意思是……」
「東家,黃巾可還沒有打完,黃巾軍將領波才他們一日沒有音訊,就不能當他們死了。」
就算曹操把濟南上下的官員全部擼了一遍又怎樣?身為濟南相又不可能什麼都做,再加上他都把地契給還了回去,到頭來還是得用人來管這濟南城與城外幾個縣。
用人是必須的,同時曹操也會殺人。他是打黃巾打起來、有切實軍功的濟南相,手裡有兵不說,還得繼續打黃巾軍呢。
「東家已經提拔了一批人,放過了一批人。他們早就被東家的雷厲風行嚇破了膽,但這麼一來,他們也知道您的底線在哪裡。現在只有天,等累積到了十天一旬,大棒給了,東家再給他們塞幾塊糯米紅棗糕,他們自然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道理曹操當然知道,等姚珞再說出來才算是徹底安心。他身邊並沒有幾位謀士,之前接受姚珞,說實話也有些死馬當活馬醫的感覺。
雖說甘羅十二歲為相,可姚珞只有十一歲,實在是太小了一點。
「東家,官場上無非也就是利益糾葛,理清了就好。但您不能怪下屬如何,因為下屬怎麼做,都是看上司怎麼管的。他們也是要恰飯,有家裡要養的嘛。家裡有牽掛的,可比橫衝直撞的愣頭青好控制多了——家裡有老有小,才怕上峰把人一擼到底。因此這時候定個軍心,對東家而言不難。」
重新將一個個棋子擺回棋盤上,姚珞很是愜意地對著旁邊的夏侯惇也揮了揮手:「元讓先生,來殺一局?」
「行,阿珞也不必叫我先生,元讓即可。」
「好嘞,可惜我還沒字,得麻煩您多等我幾年。這期間直呼其名對我來說也習慣了,叫我阿珞就行。」
夏侯惇瞥了眼讓開位子的曹操,對著姚珞抱了抱拳。他對這個小姑娘並沒有什麼惡感,但看她只有這點年齡當然也有些不確定。今天倒是明白,其實這心眼也和年齡沒什麼太大關係。
整個濟南城的民心早已被姚珞安定,那麼她作為謀士,自然也要看看自己所挑選的主人是否值得她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