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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情小心翼翼道：&ldo;其實不必……&rdo;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趙識途瞪了回去。

趙識途一絲不苟地為他處理傷口，動作利索，勁力卻很輕柔。上官情一言不發，只是垂著眼，安靜地望著面前的人。

沉默如水一般蔓延，令趙識途感到幾分不適，在動作的間歇，他抬起頭問道：&ldo;你在崖底到底經歷了什麼，都要如實告訴我。&rdo;

上官情停頓片刻，答道：&ldo;我在馬頭斬的身上找到一本羅剎功秘笈，是沒有篡改過的原本。那時我的經脈已經貫通，內力幾近枯竭，我索性拋棄先前積澱的功底，按照秘笈中所述的方式，從頭開始，聚氣凝神。&rdo;

趙識途難以置通道：&ldo;從那一日到現在，相隔有一月之久，你一直呆在那冰封的雪山裡？&rdo;

上官情平淡道：&ldo;以我當時的情況，想要恢復，的確需要時間。&rdo;

趙識途啞然，他差點忘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多麼堅毅的人。

上官情之所以被稱為天才，或許也是因為這份堅毅，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撿回一條命來。

找到秘笈誠然是運氣使然，但換一個人，未必能把握得住這份運氣。

要拒絕這麼一個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黑暗中，趙識途的視線又變得柔和了幾分。

上官情並沒有覺察到對麵人的心事，接著道：&ldo;馬頭斬身上還攜了一些至關重要的書信，我看過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你，哪知待我死裡逃生，趕回敦煌，你和袁府的隊伍已經出發，我便一路追過來，途中遇到駱歡和大將軍。我從他們口中聽說你的計劃，才知道你已經查出了許多真相。&rdo;

趙識途點點頭，又道：&ldo;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信裡寫了什麼？&rdo;

上官情道：&ldo;原來燕無花的母親也是夜叉門的人，而且是馬頭斬的師妹。&rdo;

趙識途驚訝道：&ldo;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他會對袁磊行起仇心，是因為這個……&rdo;

上官情道：&ldo;他恐怕是為了報復袁磊行始亂終棄的行徑，才將篡改過的秘笈藏進袁府書房。&rdo;

趙識途注意到他稱呼中的措辭，不由得皺起眉頭。

多麼諷刺，袁磊行被一個私生的庶子稱為家父，卻被親生兒子視作陌路人。

他嘆道：&ldo;你連這個也知道了？&rdo;

上官情點頭：&ldo;我還知道，夜叉門是由達羅瑪一手創立的，他四處收留因戰亂而無處可歸的孤兒，培養成冷酷無情的殺手。他只望他們武功精進，卻不顧及人命安危，推崇的儘是殘酷的功法。夜叉門的邪功，本是為了抵禦中原武林才流傳於世的，沒想到反而引來後者的垂涎。&rdo;

不該流傳於世的武功，偏偏有人趨之若鶩，人對力量、權勢的慾望，豈非永遠是醜陋的。

而他們所有人，甚至包括燕無花在內，都是這醜陋慾望的犧牲品。

燕無花被仇恨所縛，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上官情不願被束縛，卻也蒙受了悲慘的遭遇。

萬幸的是，上官情還活著。

趙識途心中感慨萬千，竟不由得將心事低喃出聲：&ldo;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rdo;

上官情猛地一驚，問道：&ldo;什麼？&rdo;

趙識途望著他，隔了許久才道：&ldo;我在想，你的父親棄你，你的兄弟欺你，無論如何，你也有許多恨的理由。&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