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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服,翻動手腕,意欲反擊。可明月珠先他一步,拇指和食指張開一個豁口,剛好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夾,他的小臂登時感到一陣酥麻,整隻手癱軟下來。
他無辜道:&ldo;不過是半杯酒,你怎能連內力都用上。&rdo;
明月珠淡淡道:&ldo;對付你,非得用絕活才行。&rdo;
他的手在半空中滯了片刻,重新振作,迫不及待地加入角逐,但是為時已晚,在那片刻的功夫裡,杯子已經滑向罪魁禍首的方向,被五根纖細的手指牢牢捏穩。
第8章 好酒怕巷深(四)
僅剩的半杯酒,就這樣落入了明月珠的魔爪。
罪魁禍首滿意地撣了撣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嬌柔的微笑:&ldo;哎呀呀,多謝二位兄臺,既然上官兄有意謙讓,小女子就不客氣了。&rdo;
&ldo;你幾時客氣過。&rdo;趙識途當場表演咬牙切齒,吹鬍瞪眼,表情豐富得像藏身石縫的猴子。
上官情無動於衷,甚至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說:&ldo;並非謙讓,只是我酒量不勝。&rdo;
&ldo;什麼?你酒量不勝?&rdo;明月珠驚訝道,&ldo;可是你看起來分明是抱壇牛飲,一醉方休的型別。&rdo;
上官情搖頭道:&ldo;如此推斷並無依據。&rdo;
明月珠不大相信,眯起眼睛道:&ldo;酒量還要什麼依據,反正別人說的都不算數,只有自己最清楚底細,放心放心,既然你不願共飲,我也不會勉強的。&rdo;
上官情花了少頃才理解她的意思,搖頭道:&ldo;並非我故意推諉,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酒量底細。&rdo;
&ldo;不清楚?&rdo;明月珠挑起眉毛,&ldo;你該不會從來沒有喝醉過吧?&rdo;
&ldo;沒有。&rdo;上官情答道,&ldo;我不嗜酒,也無意喝醉。&rdo;
明月珠滿臉困惑:&ldo;簡直難以置信,果然人不可貌相……&rdo;
趙識途在一旁笑彎了腰:&ldo;阿珠,你可別把這個怪胎當普通人看待,難道你不記得我遇見他的情形了嗎?&rdo;
明月珠撇嘴道:&ldo;你又沒同我說過,我怎麼會記得?我只記得我帶了一個氣勢凶煞的黑衣刀客,指了一間廂房給他,對了,廂房大概有十年未打掃過,窗上爬滿蛛網,地上的沙子咯咯響,那人二話不說,倒頭就扎進硬床板裡,睡得不省人事,睡時還把刀緊握在手裡……&rdo;
上官情事不關己地夾菜吃肉,趙識途臉色卻越來越青:&ldo;……而你竟然不問問這人的來歷,便任由他住下了?&rdo;
明月珠道:&ldo;反正你早晚都會說,我又何必多此一問。&rdo;
&ldo;……&rdo;趙識途無言以對。
原來這三人彼此結識的時間,也算不上太久。
半年前,趙識途隻身來到敦煌城,接手這家閒置多年的院子,簡單收拾過後,便做起了鏢局的生意。
敦煌是一座流動的城,每天有成百上千的人進進出出,有商隊也有官差,有乞丐也有俠客,每個人身上恨不得都帶著長長的故事,相比之下,一家小小的鏢局開張,實在算不上新鮮。
明月珠是護途鏢局的第一個鏢師,她是主動找上門來的,不索報酬,只求一個棲身之所。趙識途眼看院子空著,多留一人也無妨礙,便將她留了下來。從此,鏢局裡便多了一個時時刻刻和他吵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