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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士奶蓋茶迎面潑了一身的慘烈事故。
片刻,高個女生擺手做了個「算了」的動作,矮個女生退後,連連鞠躬道歉,面帶歉意地轉身走了。
高個女生揪住毛衣又看了一眼,肩膀微塌,神色頹然。
片刻,她往垃圾桶的方向走了幾步,但又停下了下來,表情似在「扔了吧」和「不能浪費糧食」之間來回糾結。
最終她拿起竹籤一叉,以就義姿態,把紙盒裡剩餘的兩粒丸子接連塞進嘴裡。
陸西陵看到這兒,才將車窗落下。
女生目光看過來,表情僵在臉上,像是徹底噎住了。
這一陣陸西陵沒主動聯絡夏鬱青——她既然已經適應了學校,一切按部就班,也似乎如奶奶所言,正積極享受青春。
他這名義上的「長輩」,也沒什麼再過度關注的必要。
說穿了,兩人只是過去時態的資助者與被資助者的關係。
但此刻見她這麼狼狽,又好像不能坐視不理。
陸西陵招了一下手,「上車。」
夏鬱青艱難嚥下了章魚丸子,怔怔地說,「……陸叔叔你怎麼在這兒。」
「上車再說。」
「我衣服髒了,怕弄髒……」
「髒了就髒了——趕緊過來。
夏鬱青將紙盒和竹籤扔進垃圾桶裡,走過來拉開車門。
甜膩的芝士和奶霜的香精味充斥空間,白色毛衣上一團黏稠汙跡,亂七八糟的,跟她的神情目光一樣狼狽。
「怎麼了?」
夏鬱青搖了搖頭。
陸西陵盯她看了片刻,先將煙熄了,稍稍側坐朝向她,垂眸打量。
從抿緊微微下垂的嘴角,到不知是否凍紅的鼻尖,再到黯淡的眼睛。
早立春了,今天也沒那麼冷,顯然就不是凍的。
他剛準備細問,車到了路口,司機打斷一句,問他是不是仍舊去公司。
陸西陵問夏鬱青,「要不要回學校?」
夏鬱青搖頭,「我就從學校跑出來的。」
陸西陵沉吟片刻,吩咐司機回公寓,隨即拿出手機,發了幾條訊息。
鎖屏之後,再看向她,「就你一個人?」
「嗯。下午有課,我翹課出來的。」
陸西陵有兩分意外,「不錯。越來越有出息了。」
夏鬱青被逗得終於笑了一下。
陸西陵這才問,「又跟室友鬧矛盾了?」
夏鬱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好像太沒用了。」
「這話讓陸笙聽見,她會以為你在反諷。」
夏鬱青一下就笑出來,「……可我好羨慕笙笙姐。」
「羨慕她做什麼?羨慕她是個真正沒用的廢物?」
「……不要這麼說她。」
「那你說,怎麼了?」陸西陵意識到,自己竟然出奇的有耐心。
夏鬱青嘆口氣,煩躁地撓撓額頭,「我今天好倒黴。在學校被室友舉報了貧困生補助資格;坐校際巴士半路上拋錨,司機把我們趕下車讓我們自己去坐地鐵;然後,同學推薦的咖啡館今天關門;隨便買的章魚丸子難吃死了;哦……還被人潑了一身的奶茶!」
陸西陵聽得好笑,怎麼她的麻煩事都是成串來的?而且,後面那幾件能跟第一件相提並論嗎?
「誰舉報的?學校什麼反應?」陸西陵精準抓住重點。
夏鬱青簡單複述事情經過。
「放棄就放棄了。」陸西陵聽完,肯定了她的做法,「這種機械的舉報反饋機制,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妥協和說謊。」
「……但總覺得好像就是向惡意屈服了。」夏鬱青低聲說,「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