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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爺爺、爸爸正被一群天使簇擁著，在半空中欣慰地對她笑，&l;孩子，你一定會幸福的。&r;

幸福是什麼？對一個剛剛失去至親的十八歲女孩來說，幸福就是睜開眼的一瞬間，看見眼前立著一座山。那座山披著最讓人安心的軍綠色外衣，堅韌、挺拔，靠著他，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怕。

&ldo;早。&rdo;一整晚幾乎沒怎麼閤眼的顧首長氣色不錯，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疲憊。對習慣各種高強度特訓的他來說，片刻的淺眠足夠了。

葉杉杉神色複雜地回了聲早，默默地轉過身，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一抹淒涼的白色。

&ldo;葬禮安排在明天可以嗎？&rdo;人已死，終究要入土為安，只有五天假期的顧北辰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揮霍浪費。

葉杉杉心懷感激地點了點頭，明明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後，卻只說了一句謝謝你。

&ldo;不用謝我，別忘了，現在……我是你的家人。&rdo;一言九鼎的豪氣在顧首長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沒有婚禮、沒有一紙證書，甚至連一句正式約定都沒有，但他已經開始承擔身為人夫的責任，&ldo;爺爺的遺體我會安排人送到殯儀館，那邊會一直有人在，你不用一直守著。&rdo;

&ldo;你決定就好了。&rdo;葉杉杉心裡是這麼想的：你是首長嘛，首長的決定還會有錯麼。而且，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習慣把首長說的話當命令聽，她要做的，就是絕對的服從。

好吧，有人這麼聽話，顧首長也樂得&l;發號施令&r;：&ldo;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晚上我再陪你過去守夜。&rdo;

回家？這……這算是帶她回去見家長麼？雖然和顧……顧伯父很熟，可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呀。

葉杉杉淡定不下來了，骨子裡的反叛因子開始蠢蠢欲動，&ldo;我……我想先回家一趟，把爺爺的東西收拾一下。&rdo;

&ldo;吃過早飯之後我先送你回家，中午再派人去接你。&rdo;顧北辰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嚴肅，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怎麼聽都像是命令。

&ldo;是。&rdo;葉杉杉的回答聽起來也越來越像顧首長手下的兵。所以，她一直在心裡叫他首長是有道理的。

醫院離葉家的住處並不遠，週六的早晨一路通暢，一刻鐘即到。

這裡不是小區房，車子就停在樓下，葉杉杉不得不面對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要請他上去坐坐麼？

某人還在糾結著，顧首長已經自行下了車，紳士款款地幫她開了車門。

唔，首長大人真是雷厲風行，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葉杉杉的家就住在三樓，不大的兩居室，收拾得很乾淨，客廳的鑲嵌式壁櫃上擺滿了各種獎盃，都是葉杉杉同學參加各種武術比賽得的。

原來從小就是練家子，難怪身手如此了得。

&ldo;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老生病，所以爺爺送我去學武術。&rdo;首長大人的視線一直在獎盃上流連，葉杉杉主動上前解釋。

&ldo;很好。&rdo;顧北辰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頓了片刻才開口，&ldo;笑笑從小就好動，以後你可以教她。&rdo;

囧，首長大人，您會不會想太遠了？

說到笑笑，葉杉杉正好可以找個藉口&l;送客&r;，&ldo;昨晚，笑笑說只把你借給我一晚上，你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