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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精簡地說，也說了兩盞茶時間。

嚴裕安停了一下，最後道：&ldo;到時有人在馬車外提醒殿下，且出了宮門後人多得很，多走兩步慢停一息，都是常有的事兒，不必過於緊張。倒是殿下仔細身體，那些家奴沒有什麼，若累了，便全程就在車裡，不必強撐著給他們臉子。&rdo;

陸質嗯了一聲。他知道打點這些，嚴裕安是最讓人放心的，想也出不了什麼錯處。

只是有一件，他道：&ldo;明兒宮裡得閒，你叫柳大夫來一趟，給他看看。&rdo;

說著，陸質看了紫容一眼，把掉出來的紐子給他扔回匣子裡去，對嚴裕安道：&ldo;這也沒幾天，但看著就像沒事了一樣。叫大夫過來看看是不是方子下的重了，我怕他面上看著好，其實裡頭受不住，再憋一場大的，才叫折騰人。&rdo;

嚴裕安趕緊道：&ldo;奴才犯蠢了，是這個理兒，奴才明日便叫了柳大……&rdo;

&ldo;明日不是要出宮？&rdo;紫容手裡還捏著一個紐子，怔怔的，有些沒反應過來：&ldo;不是說在宮外過夜，後日晚上才回來麼？&rdo;

陸質也愣了一瞬。

好麼，他說怎麼天天一刻不見就哭將起來的人，聽了小半個月自己要出宮兩天一夜，還一直跟個沒事人一樣。

原來人家心裡一早就覺得是要帶著他呢。

陸質先是失笑，緊跟著心裡就有點不得勁兒，感覺像是辜負了紫容似得。

他伸手捏了捏紫容的耳垂，溫聲道：&ldo;明日出宮，帶的人都有數……卻不能帶你。&rdo;

紫容還愣愣地瞪著眼睛，陸質便把他往身邊攬了攬，細細地跟他講道理：&ldo;出宮不是那麼簡單的。到時各宮各殿要帶出去的人，兩月前已經報了上去，由內務府篩查過，明日才能成行。你乖乖的，兩天眨眼便過了，讓順意和喜祥帶著你頑……前兒不是看上了人家種的葡萄？等你殿下回來，就去央人家剪根藤來，與你一道種葡萄行不行？嗯？你聽不聽話？&rdo;

紫容搭著陸質的肩頭，很是乖巧，聽完了，便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小聲道：&ldo;聽話的，我聽話。&rdo;

紫容答應的這麼快，陸質心裡不大信，想著等會兒囑咐嚴裕安，明天好好看著，要什麼東西不要短了他，不要讓受了氣。

他想是管這麼想，但還是獎勵似得摸了摸紫容的頭，道：&ldo;真乖。&rdo;

過了好一會兒，嚴裕安又和陸質說起三皇子的什麼事了，紫容心裡才後知後覺地酸酸澀澀的難受起來。卻又因為得了陸質的&ldo;真乖&rdo;二字，讓他不敢再說什麼。

剛才怎麼就答應了呢？

可是好像不答應也沒有別的辦法……

陸質沒有以為紫容這就被哄好了。有人在跟前，紫容老犯怯。他想著晚上回去再安撫，注意力便分走一些，聽嚴裕安說些瑣事，眼睛還在書頁上，只把另一隻手閒閒地丟給紫容，讓他抱著玩兒。

扣扣手心，摸摸指甲，都沒反應。

紫容撅著嘴把頭低下，嚴裕安覺得怎麼自己都看出了不對勁，殿下卻還沒當一回事地翻了一頁書，回他一句：&ldo;嗯……今冬是長了些，如今後院無人，做春衣就讓桂嬤嬤看著來。舊例是什麼樣，就什麼樣。留春汀那些……多做一件夾襖。&rdo;

嚴裕安稱是，眼角餘光還在打量紫容。

&ldo;行了。&rdo;陸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