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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們的隊伍能代表公平正義嗎?」老鄭眼中的意味不明之色更深。
「我相信。」許昭堅定道。
「你母親是法官,你應該聽說過很多……並不符合社會大眾眼中的正義的案子。」老鄭平和道。
「我不是法學出身,對學界爭議案件的評價難免偏頗、片面。但是,假如沒有我們的政法隊伍,正義更加無法得到保障。我們刑偵口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自己專業的事,並且信仰法律和正義就好了。那些爭議的事,多想無益,交給學者和人大代表吧。」許昭說。
老鄭聽到最後一句,正喝著枸杞的他不禁噗嗤一笑,險些將茶噴了出來。
「我記得你調來市局刑偵,是我和秦副局面試的。當時問你,高考分這麼高為什麼不去綜合類大學?你說,是受一個長輩的影響,從此堅定了要報考警察。」老鄭緩緩道。
「我雖說是你的領導,但我們也算搭檔,你調來市局也有六七年了,我們算是十分熟悉、瞭解的。有句話,我一直想和你說。」
「嗯。」許昭認真應聲。
「小許,你遇上了一個十分優秀的警察前輩,他開啟了你的職業生涯。你說,我們政法隊伍能代表公平正義。但是,隊伍都是由人組成,沒有哪個政法幹部個人能代表正義,人都是有私慾的,你、我、你的警察前輩,都不例外。你是隊裡最年輕的大隊長,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你更要清楚地明白這一點:刑偵口乃至整個公安口,不是非黑即白的。」
老鄭頓了頓,說:「你必須容忍模糊地帶的存在。它離你心中的公平正義相距甚遠。」
「您……」
許昭不知鄭支隊今天為何突然說起這些,是最近發生了什麼?
「韓副支隊長下個月要調去省廳,正式的調任檔案下週應該就會下來。」老鄭突然說,似乎意有所指。「還有,我支援你去j市調查,這個案子好查,跑一趟值得。但未來你總會有獨當一面的時刻,上頭沒有支隊長需要匯報、審核,到那時你會明白:總有一些案子,是我們的能力難為的。而且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窮盡一生去執著於一個案子,更不可能求得事事完美、盡如人意。」
「嗯,我明白的。」
許昭知道很多調查走訪可能吃力不討好,明知結果渺茫,做得越多越是白費力氣。鄭支隊的意思是他有時太過執著了。
「打算什麼時候走?我去協調j市市裡和屏水縣兄弟單位的同事。」老鄭恢復了和藹的笑意。
「明天一早。」許昭答。
「那來得及,我和外地單位協調好後通知你。」老鄭說。
「謝謝鄭支隊。」
許昭離開後,老鄭熱情地給林清禹沏上一杯熱茶,又招呼道:「小林啊,你坐。」
林清禹接過熱茶,他咖/啡/因過敏,只微抿了一口:「謝謝鄭叔。」
「我們剛說到哪了?」
「剛說完魏警官的治療情況。」林清禹頓了頓,斟酌道,「我今天來找您,還有一件我個人的私事,是關於我們醫院的……」
老鄭和藹地笑道:「我們兩個單位的合作專案,怎麼能叫私事呢?」
「不是合作專案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想冒昧地麻煩您……」
老鄭彷彿洞悉一切:「是你的病人——張星凡的案子吧?」
「嗯。我們醫院在推進精神科室的精細化建設,正在籌備成立一個心理諮詢的亞專科,我是成員之一。院方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負面輿情,雖然張星凡這件事絕非我院的醫療責任,但院方希望我能去妥善處理一下,關懷一下死者母親的情況,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精神和心理援助。院方希望在這件事上能和貴方公安合作,希望市公安局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