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曹郎來不納糧(一)(第1/6 頁)
各鄉地主、鄉吏寫的書信、急報,如似雪片,數日內被送到城內的不下十餘封!
大多數的書信、急報都是送到了劉啟家裡,是給任賢的;少部分的直接送到了縣寺。
卻無論是送給任賢的,或是送到縣寺的,內容都是一樣。
皆是在彙報曹幹開始募兵以後,各鄉貧戶的“入夥”情況。
任城五鄉,數十個裡,幾乎每個裡都有應曹幹之募,主動入夥的貧戶。多的裡十餘人,少的裡亦四五人。書信、急報中,各鄉的地主估算,短短數日之內,入夥從賊的貧戶就得有數百。
一個地主在寫給任賢的信中,充滿懼怕地寫道:“數日之內,數百從賊!長此以往,我縣之境,將成賊肆虐之域矣!曹賊暴虐殘民,勒索屠戮我輩甚深,苟再不招義士、聚壯勇,急出縣兵以剿之,我輩將無噍類!俯懇任公,萬務說服縣君,早日出兵!我等願在鄉響應。”
任賢拿著收到的書信、急報,再次來到縣寺。
縣寺堂上,見到縣宰。
縣宰也收到了些各鄉的書信、急報,神情與前日見任賢時,大不相同。
只見他坐在席上,惶恐不安,手裡抱著個一尺來長的木籌,便如是墜水之人,抱著個救命稻草也似。這木籌,便正是張曼尋到的那個道友給這縣宰的道符之一。
任賢把書信、急報都呈給他,說道:“縣君,各鄉現下的情形,你是不是也已經知道?曹賊取我家之糧,散與諸鄉,施以小惠,而五鄉諸裡,三五日間,受其矇蔽,從賊之愚徒已至數百!再不行剿,老夫只恐怕這五鄉之民,將盡為曹賊所誘,成其爪牙!縣君,五鄉若盡成賊域,只此一城,如何守之?”指了指縣宰抱著的道符,說道,“以縣君之此西王母詔籌守之?縣君可知,給你繪此詔籌的那個方士,也已是從了賊矣!”
“任翁,你說高公也從了賊了?”
高公,便是給縣宰繪製此符的那個老道。
任賢示意縣宰看呈給他的那些書信、急報,說道:“東鄉宿公,在其來書中,與我說了此事。”
縣宰看了看手中的道符,到底是不捨得丟掉,依舊抱緊,說道:“任翁,各鄉現今之情勢,各鄉鄉吏已向我報。任翁所言甚是,各鄉情勢急轉直下,不容樂觀!可奈何我縣兵僅才數百,縱慾進剿,兵力太少!敢問任翁,可有計耶?”
再是昏聵,再是懼戰,各鄉現下的情勢一報上來,這縣宰也是能夠明白,入寇他境的這股賊寇,看來竟是頗有手段,其賊渠率曹幹,絕非是尋常之賊渠率可比。若是再放任不管,不出兵進剿的話,任賢所說,五鄉之民,將盡成其爪牙,還真是極有可能變成現實!待到那時,任賢所云,只憑此一城,如何守之,也是一點不錯!是以,這縣宰現確是改了心意,不再只是想著躲在城內,求一時之安全,已然是有些起了進剿之念。
任賢說道:“縣君,老夫以為,形勢已經是極其緊迫,我等不可再做猶豫!當此之際,宜當一面再遣吏出城,急促兩縣之援兵速至;一面懸榜城中,招募壯勇、忠義之士。”
“招募壯勇、忠義之士?任翁,賊勢甚大,便是招募,無人來應,如何是好?”
任賢說道:“縣寺庫中頗有餘糧,而城中百姓將家家糧盡,以糧募之,必從募者眾多!”
“任翁此策,倒是個良策!也罷,就從了任翁之意。我今天便再遣吏出城,急促兩縣兵馬速來,再張榜城內,以糧募兵!”縣宰終於下了決心,不能坐視五鄉成為賊域,他困坐孤城。
當日,這縣宰又遣得力能幹之吏兩人出城,分頭趕赴亢父、樊縣,催促援兵。
又將縣寺的吏員盡皆遣出,去到各里門外,張榜募兵。
……
曹幹部在任城鄉中的表現,與普通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