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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慚愧”已經夠了,邱玉秋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即透,丈何必非要人家說得赤裸不可呢?
“這……”邱玉秋沉吟了、躊躇了。他心中似乎有著礙難之處。
“邱兄有所不便?”尤建庭涎著臉說。
“喔!在下這次專程南下訪友,在此地見不到子材兄,心巾頗感悵惆,是以擬去諸暨附近探訪另—個朋友,另一位兄臺。”
尤建庭不禁吐出一口氣說:“諸暨離此並不太遠,邱兄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時?勉為其難的留上二天吧!”
“良友久別,把晤為快。”邱玉秋略一沉吟,他迴轉口氣說:“這樣吧!在下如今暫時告別,明天當再前來,若是運氣不好,在諸暨也找不到那另—位兄臺的活,或即夤夜就趕了回來。”
“好,我們就這麼說定。”
“就這麼說定了。”邱玉秋站了越來,抱了—個羅旋拳說:“各位再見了。”
這形態,這口氣,真像上午麥小云臨去之時所留下來的翻照!
第二十七回 緊鑼密鼓
今天是初一,也就是朔日,朔日的月亮在白天已與太陽並行的繞過了天際,是以,夜間就再也見不到清麗可人的新月了。
滿天星斗,像青石板上的銅釘,似圓節中間的孔洞,它們擠眉弄眼,它們爭妍鬥豔,但是,任它們費盡心機,但是,任它們千顆萬粒,總不如一個月亮來得銀、來得光。
諸暨城外的大路旁有一個雜樹林,這個雜樹林不正是上二天石素心主婢和“石家五蟹”休憩之處嗎?這個雜樹林不也就是麥小云和麥無名兄弟分道揚鑣之地嗎?
不錯,正是這裡!
今天夜裡,不算是月黑風高。月黑風高指的乃是沒有月亮,只有烏雲翻卷,只有勁風呼嘯的夜晚。而今夜,它雖然也是沒有月亮,但卻有星光閃爍,但卻是和風吹拂,因此,花樹搖搖業業,因此,枝葉悉悉簌簌,也因此,夏蟲唧唧噥噥,它賞人心,它悅人耳……
二更時分,這個雜樹林中竟然有—個人影在來回的踱蹀、在來回的徘徊,揹著雙手,遊目四顧,似乎有所事事。
他是來這裡散心?他是來這個納涼?不像,都不像!雖然雜樹林中黝黯異常,看不清他的面貌,睹不見他的神色,但是,瞧形態,他似乎在等人。
果然,沒有多久,又有一條人影驚了進來,先前到來的那個人不由出聲說話了。
“你來了?”
“對不起,晚了一步。”後來的那個人說:“因為我在諸暨城內發現了—些情況,以致給耽擱了下來。”
“什麼情況?”
“有人在監視著找、綴蹭著我。”
“會是誰呢?”
“萬里船幫。”
“為要報仇?還是為了那支翡翠玉如意?”
“應該二者都是。”
“屬於哪一個舵裡的?”
“不知道。”
“你召見過諸暨城隍?”
“是的。”
“那追緝令中可有萬里船幫中的人?”
“有。”
“誰?”
“金絲猴。”
第—個進來的人心中似乎有所疑慮,他遲疑了一下說:“金絲猴又是誰呢?”
後來的那個人吐出了一口氣說:“他是萬里船幫中‘萬罈’上二大護法之一,名叫侯四津,我曾經上過他的當、吃過他的虧。”
“喔!是他,他的陽壽也終於滿了。”
“遇上他時可千萬注意,這個人陰得很也鬼得很。”
“那‘萬罈’之主呢?”
“留待觀察。”
空氣沉默了一會、岑寂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