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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流心下琢磨著這話.洪鐵荊跟雪川道:"聽說日本的鼎木丘前段日子也到了大陸,說是為尋找他家的祖傳寶劍而來.這鼎木丘便是當年在釜山時斃命的鼎千松的兒子.我上兩個月在朝鮮時,還見過他的弟子由尾,由尾目下已經南下,似乎正在辦件什麼事,大師要留點神."
雪江笑道:"老衲已是世外之人,他來便是來,去便是去,與老衲何干?"
修流告退出來,回到客房休息.雪江卻留了斷橋在他的禪房裡,與鐵巖三人挑燈擺譜.半夜時分,修流因在聽著江濤變化,未曾成眠.突然,他看到窗外月色下有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從寺外翻躍進來,黑布蒙面,背上插著長劍,匆匆往後院摸去.那時寺中僧人早已歇下,無人知曉動靜,修流便下床摸出門,悄悄地跟在那兩人後面.
那兩人屏息伏在雪江禪房外聽了一會,躡手躡腳地上了藏經樓.修流心想,原來是兩個盜經書的.兩人爬進經樓,在裡面翻弄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半個時辰後兩人出來了,手裡空空,什麼也沒找到.兩人在一邊嘀咕了一會,修流一句也聽不懂,心道:"原來又是兩個東瀛武士."
兩人下了經樓,又伏在禪房窗下,一人舐破一小孔窗紙,向屋裡窺視著.忽然雪江朗聲說道:"三位既已到來,老衲有失遠迎,何不一齊進屋一敘."修流呆了一下,暗忖他們明明只有兩個人,卻哪裡又冒出一人來了?細想之下,才悟到原來是自己的行蹤也被雪江聽出來了.
那兩人進了禪房,拜過雪江.修流也跟了進去.
雪江與斷橋,洪鐵荊正默然在擺譜.雪江內力精湛,那兩人第一次伏到窗下時,他即已聽出他們的呼吸聲,後來修流潛進後堂,他從修流呼吸中聽出了他內功的深厚,心下有點吃驚.直到此時修流也跟了進來,他才舒了口氣.雪江道:"'藏經樓'上只有幾冊佛典而已,更無寶物,二位何必費神搜尋.況且即便老衲身有利器,也斷無將它藏於經樓,褻瀆我佛之理.二位是由尾的門下吧."
兩人不敢隱瞞,都把臉上黑布摘了下來,向雪江鞠了一躬.雪江道:"二位施主回去告訴由尾先生,若想來寺中品茶,老衲當親手烹煮.若想查訪利器,則還請移駕上別處去."兩人慌忙走了.
洪鐵荊專心於棋盤,自始至終,頭也沒抬一下.
第二天一早,修流登上高處瞭望長江,只見江面上風平浪靜,白霧橫江,不見對岸.修流下得山來,拜別雪江,要上瓜州渡去找船過江.雪江仔細看了江面,道:"江上波濤不興,難以預料今日要刮哪個方向的風,小施主何不再等一日,待風勢定了,再過江去也不遲."
修流心下著急,卻執意要立馬就過江去.雪江叫來寂永,要他到渡口借條船,送修流他們過江.雪江吩咐寂永道:"倘若今日還刮西北風,你們須即速擺船回來,以免到時飄流到海上去,無可著落."
寂永帶著兩人來到渡口,一個老艄公正在船上燒飯,寂永跟他是老相識,剛說了來意,那老艄公便去解開船纜.眾人上了船,黑旋風蹲在船頭,寂永在船尾搖櫓.太陽出來的時候,江面上的霧氣漸漸散開,老艄公看著江水道:"晌午前估計不會有風,但午後可能要刮東南風,我們只能等到黃昏後回來了."
船劃了約兩個時辰,來到北岸.這時江面上果然開始颳起了東南風.老艄公繫了船纜.修流謝了老艄公跟寂永,便和斷橋上了岸.這時寂永取出一封信遞給修流,道:"周施主,這是雪江大師給你的一封信,要你到了揚州城裡的時候,再開啟來看."
修流將信小心藏好了.
60 攬弓捷鳴鏑
60 攬弓捷鳴鏑
61 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