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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法或許偏激,但被最信任的師長背叛,初戀的嫩芽也連根掐斷,少年心性難免受創。
正所謂: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
可如墜業障的不光她一個。
措侖擋在她面前,手都氣的顫抖。
「我若是不讓你走呢?」少年沉聲問。
南平沉默不答。
措侖瘋了一般伸出手,猛地拉住她的腕子,把她錮在胸前。
就在少女想要脫開時,他喘著粗氣又道:「趙澤是對不住你,可我沒有。你為何偏偏要罰我?」
南平一時怔住——是啊,為什麼呢?
昏了一天的頭,因為這一句掏心掏肺的質問,好像被淋上冰水,驟然清醒過來了。
而更讓她動搖的是,措侖的眼圈有些紅了。
縱是手斷了、捱了刀也不吭一聲的人,現在卻委屈的聲音都打顫:「你說了為什麼,我就放你走。」
還能是為什麼呢。不過是仗著偏愛,有恃無恐罷了。又或許心裡有幾分確定,措侖是一定會任由她去的。
可她這樣傷人,與趙澤何異?
羞愧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南平的熱辣辣的燒——書都讀了那麼多,臨了四六不通,孩童一般任性!
她瘦弱的身子顫抖起來,又悔又惱,只覺得眼珠酸脹,像是有淚要滴下來。
而少年見此狀,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他惡狠狠道:「就是真要走,也得等身體養好了再走。萬一病死在半路上,是想膈應我麼?」
措侖原以為少女會止住哭泣,歡天喜地的應聲。沒想到南平捂住了臉,蹲了下去。
含混不清的話音從掌間傳來,少年彎腰湊近時才聽清,是南平在低聲道:「我好討厭他。」
這個「他」,大概就是趙澤了。
措侖一怔,下意識說了心裡話:「我也是。」
他在這點上倒是和南平一拍即合。
少女嘴上雖然說了「討厭」,心中的情感卻複雜的:羞愧、懊惱、厭惡、憤怒、留戀、惋惜,情思百縷,滋味萬千。
措侖默默看了一會兒,也蹲下身去,安慰道:「哭吧。」
他攬住了她,這次南平沒有再抗拒。
她需要一個肩膀。
南平默默哭了起來,她再顧不得形象,鼻涕眼淚都蹭到了少年的衣服上。長久的委屈迸發四濺,止也止不住。恨不得把此生遇到過的離愁別緒、虛與委蛇、口蜜腹劍全都哭出去。
許久,殿中的抽泣漸漸平息。
南平離開措侖,看到他衣領上一灘淚痕,啞聲道:「對不住。」
少年伸手,似是要捏她鼻子。
臨到跟前手又縮了回去,單是喚她名字:「南平。」
「嗯?」少女嘟嘟囔囔回道,哭腫了眼睛,跟兔子一樣。
措侖覺得心裡翻滾的不安和怒火都被南平的淚水澆滅了,從乾涸的心底拱出一些憐愛。
他認命似的嘆了口氣,輕聲說:「我想親你一下。」
南平懵了。
措侖探過身來,少女下意識閉起了眼睛。淚水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抖動,像是花瓣上未散的朝露。
一個輕若鴻羽般的吻落了下來,停在她的眼皮上。
又癢,又酥。
第36章 吻
那一點溫熱持續了片刻, 眷戀著不肯離去。
南平心如擂鼓,只覺得周身的血液沖向頭頂,又熱又漲,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對方撥出的熱氣像綿軟的絲線, 把她纏繞其間, 織成密實的繭。
少女心裡湧起些許被輕薄的愕然, 不多時愕然又散去, 滿是奇異的慰藉。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