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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賽王后,今日還往南去麼?」她身旁的駝揹人有些遲疑的詢問。
畢竟跨過這道山脊再往南,就入雪域界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哪還有往回走的道理?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西賽瞥了他一眼,溫聲道,「還是你真的想做啞巴?」
駝揹人見識過她的手段,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出聲。
他目光掃過女人高聳的腹部時,表情明顯有些懼怕。西賽和瓚多的床|事他雖不清楚,但是粗略按日子算,女人懷孕也不過就是二三四個月前的事情。
旁人都是十月懷胎,西賽卻已經是要臨盆的樣子。誰知道她肚子裡裝了個什麼駭人玩意?肯定不是嬰兒就是了。
為了掩飾恐懼,駝揹人隨手從灌木上擰下一個小而圓的棘果,塞進嘴裡。嚼了兩下,立刻呸呸呸的吐到地上——喲呵,真酸。
西賽沒在意他的無禮,而是把目光投向遠處山坳。
那裡有炊煙升起,氈帳林立,是她有意尋了很久的葛月巴東的隊伍。
她驀地笑了,單薄的衣衫隨風搖擺:「走,我們得把瓚多的孩子還回去。」
第37章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高城寢宮內。
措侖那句使喚葛月巴東的言論一出來, 南平立馬接上一句:「我可不想吃什麼棘果,留著你自己吃吧。」
說完自己也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味——明明是調侃對方貪吃,怎麼聽上去倒像是心疼他餓著似的。
可能方才那個膽大包天的吻,讓先前的規矩全都作廢, 當真跟紅線一般把兩人綁到一起了。
少年聽到南平的關心, 自然是高興的, 眼睛裡顯出濕潤又羞赧的光。
他探過身來, 那架勢竟是又要一親芳澤了。
南平急忙伸出一隻指頭, 抵住了他的額頭,靈機一動換了話題:「今日不是夏盟麼,你就這麼把人都拋下, 跑回來了?」
言下之意, 該回去就早點回去。
「該談的都談完了, 再看著那些糟老頭吃飯, 有什麼趣味。」少年悻悻停住,隨口道。
南平噗的一聲樂了:「要是隆戈爾和安慶聽見你叫他們糟老頭, 可還得了。」
「你是不知道,他們一個個都壞著呢,一直給我下套。」措侖認真的解釋, 「連趙澤都攛掇我去打廣夏。」
「趙澤」這兩個字一說出來, 少年馬上後悔了——好不容易把南平哄得高高興興的,結果一個不小心說順嘴,提那人做什麼!
他偷眼瞅向南平, 生怕她再悲從中來。
少女起初後背一緊, 但很快就鬆了下來。
就像石子投入池塘,開始時總會盪起一圈漣漪,可終究會恢復平靜。
「趙大人既然這麼問, 想必是東齊也要出兵了。」南平輕聲道,「你這是答應了?」
措侖見她把心思放到政事上,沒有跑偏,便暗自鬆了口氣:「是。」
南平早先從少年口中聽到過他的計劃。但那時局面未定,討論起來為時尚早。不過差了個把月,竟又重回檯面了。而如今兩邦共約,出征怕是板上釘釘。
「會是一場硬仗。」她喃喃自語,眼前一閃而過叛軍圍城、烈火焚燒的夜晚,無數張驚恐哭泣的面孔,和那個與孩子失散的母親。
少年從她的話音裡聽出幾分不安,卻想不出安慰的話。
戰事從來就不是兒戲,一將成名萬骨枯。史書上每筆勝利的墨痕,都是無數人用鮮血換來的。
所以他停了半晌,哼出個簡單的「嗯」字。
氣氛一時有些沉鬱。
措侖嘆了口氣,有意避開這個沉重話題。只是還沒開口時,胳膊上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