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這質問擲地有聲,尚未落地,卻叫人拾了起來。
「奉了我的命。」
男聲傳來,好像熱刀切在牛油上,登時把凝固的場面化成了水。
南平一驚,把目光從地上挪開。卻見火蛇一般的隊伍蜿蜒而至,簇擁著當中的貴人不疾不徐走了過來。
瓚多及到近前,兩旁東齊的侍衛紛紛跪倒在地,連帶著將那臣官鬆了開去。
「怎麼這麼熱鬧?」男人問,淺褐色的眼珠抓住了南平。
公主急急的扭開頭去——男人的著裝未免太不得體了些。身上的袍帶在腰間隨意繫著,結實的蜜色肩膀上還有淺紅的齒痕,分明是雲雨初消。
「有賊子企圖偷我衣物……」南平定了定神,方才溫聲道。話未一半,卻叫瓚多打斷。
「給我。」他說。
「什麼?」南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瓚多身後的隨從早有動作,把她的騎裝從臣官手裡拿了過來,呈給瓚多。
「公主身上所燻,確實是乳香。」臣官捂著方才被掐到的喉嚨,嘶聲道,「她急著沐浴更衣,分明是怕留下藥引的痕跡!」
男人抓住衣衫,嗅了嗅。須臾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南平濕淋淋的發,彷彿嗜血的野獸一般。
南平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五雷轟頂不過如此。
她雖不明就裡,但從「下藥」之語也不難判斷出,這是有人在故意誣陷她了。
八成是就著瑪索多墜馬一事,硬要潑個幕後主使的髒水給她。
自己小心謹慎,千算萬算,竟還是不知何時踏進了早就佈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乳香……乳香。
她腦子轉的飛快,徹骨寒涼。
方才池中那則預兆彷彿靈驗了。
從黑鳥到骨鈴,下一個……就是人命了麼?
第12章 老戲重唱,從東齊換到高城,……
場面死寂,唯有倒地的臣官呼哧帶喘。
「陛下,此事我毫不知情,俱是有人居心叵測,想要誣陷於我。」南平淡聲辯白,心中卻狂跳不止。她端詳著瓚多的表情,試圖探出些端倪。
然而男人薄唇微抿,單是靜靜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吐出兩個字:「誣陷?」
南平尚未答話,阿朵已被這場面嚇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連不成聲:「公主從來只用沉水香,皆因雲母、馬蹄、黃熟三樣為御用,如此方不失身份。乳香之事,全怪我……」
話多錯多,南平沉聲打斷了她:「你倒是說說看,我所燻的乳香,是何人所贈?」
「是為西賽王妃所贈。」阿朵細尋思了下,顫顫巍巍地說。
南平定了定神,方才轉向瓚多,貌似隨意道:「既然如此,陛下不若也提西賽王妃過來審上一審?」
此語一出,眾人譁然。
臣官這廂才堪堪爬起來,口中叫道:「難道公主今日燻什麼香、賽什麼馬,也是西賽王妃提前授意的麼?公主何不乾脆說王妃開了天眼,通曉萬事?」
南平一時語塞。
現下這個局面,確實是被一連串不當不正的「剛巧」湊成的。剛巧她燻了乳香,瑪索多硬是要賽馬,她一口應下。剛巧她接觸過那匹棗紅馬,又是那匹馬發癲。剛巧她身上黏膩,沐浴更衣。
怎麼就會如此剛巧呢?
見南平答不出,那臣官聲音愈發得意起來,「西賽王妃的好意相贈,卻成了被誣告的把柄,何其可笑!」
這情形當真百口莫辯,急的南平後背發冷。事到如今,只有先硬咬住不放,下一劑猛藥了。
她思慮再三,挺直了身板:「我與瑪索多無冤無仇,何來的加害一說?況且汙衊我事小,若是連帶陛下糊裡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