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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穿堂而過,每個人表情都是漠然的。
「王后,你來了。」瓚多倚在廳外的圍欄處,手裡拎著敞口皮囊,溫聲說道。
宴廳位於高臺之上,原就是王宮內最高的所在。而男人立著的位置,剛巧可以俯瞰宮外面的抵死一搏和血海冤讎。
他淺色的眸子被火光映的一忽是暖橘色,一忽是無盡的黑。
瓚多並沒有與女人們在一起——他是揣著什麼心思、為什麼把大家都集結在一起?
少女莫名嗅出冰冷的血腥味,停了片刻,方才輕聲道:「是南平來晚了。」
「肯回來就好。」瓚多舉起手中的皮囊,「喝酒麼?」
火在他腳下的王城燃燒,這男人竟還有心思喝酒。無論是胸有成竹還是放浪不羈,都叫人不大舒服。
南平搖頭,一顆心已經飛到了密道之中。
她原是想著把婦孺們帶去安全地點,自己折回去尋找措侖。而如今孤身一人到了瓚多面前,怕是再也走不脫了。
「不喝也好。」瓚多淡聲道,「一起看看風景。要我說,今夜屬實有趣,對麼?」
「有趣?」南平只覺得這形容惡寒,激憤起來,「城外很多人在逃竄,有人丟了孩子,有人死了……」
「王后怎麼知道城外的光景怎樣?」男人打斷,語氣冷如鐵,「哦對,你和我的兄弟私奔了。」
聽這個意思,他應是已經知道她今夜離開過了。
見南平頓住,瓚多再開口時竟笑了:「我兄弟的床上功夫怎麼樣,讓你快活了麼?」
「閉嘴!」
如此怵逆上位者,怕是自釀苦果。但被人惡毒羞辱的怒火蓋住了恐懼,南平再也無法壓抑心中厭惡之情。
男人捱了罵,倒是沒大發光火。他毫不在意似的聳聳肩,繼續淡聲道:「不想說話也好,那便看景吧。」
南平哪裡肯從,把頭扭到了一旁。
這小小的舉動點燃男人竭力掩飾的憤怒,戳破了本就沒凍結實的冰層。
瓚多猛地近前,捏住南平的手腕,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他把南平「砰」的一聲甩到圍欄之上,合身壓了過去。
眼前是懸浮的夜,身後是男人沉重的軀體。
他壓著她,好像要把少女的皮肉都嵌進漆紅開裂的木質欄杆裡。
瓚多一字一句在南平耳邊道,「多麼有趣的夜——我的妻子跟我的弟弟私奔了,我的臣子謀反了,我懷著孩子的妃子落跑了。」
他的手捏住南平的臉頰,起初像是要擦去灰塵,但很快指節便陷進細嫩的肌膚裡,生生擰了起來。
南平的脖子卡在木頭上,越陷越緊。她試圖掙扎,但雙方體力差距太過懸殊,只能含著痛苦的淚水,眼睜睜看向夜中的徵戰。
城外的爭鬥雖然還再繼續,但事態已日趨明朗。隨著突如其來爆發出的歡呼聲,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挑在高杆上,昭示著勝利果實已經墜入其中一方手中。
人頭越升越高,掛在城樓上,皎潔的月光照亮了那張死到臨頭才追悔莫及的臉。
「給我看著,好好看。」男人語氣裡滿是嗜血的興奮,「西多吉死了。」
南平哪裡看得到。
她快要窒息,眼前像被人蒙上黑色幕布,遍佈星星點點的眩光。
瓚多湊上前來,靠近少女小巧的耳垂,噴出的熱氣有如跗骨之蛆。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他說。
第25章 「德加哥哥。」
西多吉一死, 叛軍失了主心骨,登時亂成一盤散沙。場面由王黨單純的防守,變為壓倒性虐殺。
鋥亮的刀子前心進、後心出,人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成串的血滴子飄得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