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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緣分本就是稀奇。」南平知道她就是這麼個性子,便沒有苛責,「你在這兒住得還慣麼?」
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倒和初見時最討厭的人交起心來。
「能在這陪著王上的衣冠,我心裡知足,比在王宮裡還強好多呢。」瑪索多在廟裡住了些日子,終於有耐心喝完一整盞茶,「你與其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南平放下杯子,疑惑地看向她。
「你還不知道麼?」對方也跟著吃驚起來。
「知道什麼?」
瑪索多直言不諱:「那我可告訴你了,你別生氣。」
之後她把自己聽到的訊息一股腦都說給了南平,末了好心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難過,遲早有這麼一天。把王后的位置把住,比什麼都強。」
南平只覺得手有些涼,心臟都像是被人攥住一般,抽搐的疼。
她面上依舊帶笑:「說的是。」之後照舊為瓚多祈福,然後回宮。
好像一切如常。
是夜。
措侖難得抽出空來露了一面,在南平的住處用食。只不過人雖然來了,心思卻好像還留在議事廳,沉默的不像他。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少女破了食不語的規矩,淡聲問。
措侖這才驟然回神,沒有回答,而是把碟子挪到南平面前:「給。」
銀碟裡綠意盎然,是此地少有的青菜。少女克不動牛羊肉,措侖便吩咐人每餐備些素菜。
南平垂下密實的羽睫,道謝之後加了一箸子放進口中,慢慢咀嚼。
她看見少年的眼睛沒離開過自己的臉,以為他是好奇飯食的滋味,便把碟子重又遞了過來:「你也嘗嘗。」
「兔子才吃草。」措侖搖搖頭,笑著拒絕了。說完愣是把手裡的肉啃下一大塊來,證明自己的牙口和脾胃不是吃素的。
南平頷首,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兩人不緊不慢吃完一餐飯,喝茶休息時,少女到底是裝不下心裡的事,狀似無意的提到:「我前日去寺中巡禮,和瑪索多聊了一會兒。」
措侖抬起頭,大致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
安慶有意和隆戈爾作對,從各領地挑了貴族的女兒,準備送進宮來。這事隆戈爾那邊不會不知道,勢必會傳到瑪索多的耳朵裡。而南平見了她,自然也逃不過了。
「你最近是在煩惱這件事嗎?」少女輕聲問,試探著看向他。
——不然為什麼一連這麼多日子不露面,原來是被女人纏住了。
少年回望,問道:「你覺得呢?」
南平心裡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如同瑪索多說出這番話時一樣。雖說稱帝自然不比從前,開枝散葉是少不了的。但許是措侖先前太過堅定,讓她覺得一切發生的不會這麼快。
有些意料之中,卻也有些失望。
「這是你的事,你拿主意就好。」她回的體面,聲調卻有些乾巴。
措侖凝視她,半晌嘆了口氣,吐出一個字:「傻。」
南平微微一怔:這倒像是說她多餘操心了一樣。
她有心再問,對方卻開了口:「想不想去騎馬?」
「現在?」南平瞥了眼外頭黑漆漆的天,一時有些愕然。
「就現在。」措侖肯定地說,一把將她從氈墊上拉了起來。
隆達對這兩位摸黑到訪的不速之客,明顯是不大歡迎的——到了睡覺的時候,怎麼還能來騎它呢,有沒有天理了。
不過它尥蹶子也好、耍橫不肯讓人牽也罷,都抵不過少年的翻身一躍。他跳到馬上,兩腳一夾,馬兒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跑了起來。
少年繞著馬場疾馳了一圈,然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