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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南平。」
措侖終於開口,四個字輕如鴻毛,重如泰山。
南平登時一愣。少年臉漲得通紅,胸膛因為緊張上下起伏著。眼光卻直直看著她,沒有閃躲。
這話雖可以當成是少年屬實看重這段友情,以至於連舒服日子都不要,活生生鑽回網裡來。
但南平卻從對方的神態裡,莫名看出了一兩分讓人心驚的含義。
此時薄暮已至,照在措侖淺棕色的眼眸上,閃耀的像貓眼石一般。
他不再微笑,挺立的鼻樑在面上投下陰影,看上去年長了幾歲。到底是血肉相連,一瞬間氣勢逼人的好像瓚多。
眼見著措侖又要張口,南平卻不敢再聽。
她帶著滿腹沒有被驗證的荒唐猜想,慌慌忙忙截斷:「我倦了,要休息了。」
少年好不容易才見到她,話又說了一半,如何肯放人。他伸出手去,竟是想拉住公主的袖口。駭的南平沖他用力一甩袖子,轉身便提腳進了屋。
啪。
寢屋的帳簾垂落,擋在了二人之間。
少年原本還要再追,卻被意外打在身上的物件止住了。
那玩意從他身上彈了出去,「撲」的一聲落在在地上。是方才南平揮手時,從袖中沖他丟擲的。
措侖好奇的拾了起來——那是一枚小小的錦囊。
解開一看,裡面東西不多,只有一張寫了字的紙條。
錦囊幽香纏綿,勾人心脾,俱是南平貼身薰香的味道。
亥時,王殿內,燭火未熄。
「啟稟王上,臣已按您的吩咐,請聖使再次驗過馬屍。」先前那個曾在馬場向瓚多進言的臣官,此時正在殿外稟報。
西賽原本倚在瓚多身旁,仔細替男人敲腿解乏。見著此情此景,便識趣準備起身:「奴告退。」
「不必。」男人的手隨意搭在了她的細腰上,摟進懷裡,「今晚你留下過夜。」
「是。」西賽低眉順眼,臉頰不自覺騰起紅暈,襯得她平淡無奇的容貌略有幾分媚意。
「進來。」瓚多揚聲,那臣官果然依言進殿。
他行過禮,跪在地上,將手上提著的包袱展了開來——布上竟是一大塊從死馬身上割下來的血肉。
西賽見著血淋淋的場景,一聲驚呼,恨不得化成一灘水軟在瓚多身上。
「聖使已查明,瑪索多王妃今日乘的馬匹,確實和先前所說一樣,是被人下了毒。」臣官道。
「什麼毒?」
「王上請看。」
那臣官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根香,借著燭火點燃。濃鬱的香氣瞬間佔滿殿內,沉甸甸幾乎要墜到人頭上來。
就在此時,臣官用火燭靠近肉塊。那原本早就死透了的馬肉受了熱,竟瘋狂抖動起來!
「啊!」西賽駭極,尖叫過後捂住臉瑟瑟發抖起來。
瓚多望向發癲的肉塊,目光陰晦不明。
臣官續道:「聖使說,這毒名叫五花散,分為藥身和藥引兩部分。藥身是下在活物身上的,跑動發熱時便能借著藥引子滲進肌理。一旦發作,無論是生是死,都解不了症狀。」
他見瓚多聽得認真,便又解釋道:「若想毒發,藥身和藥引缺一不可。所以施藥者須得同時接觸王妃的馬匹,還得隨身帶著引子。也正是因手段繁瑣,五花散藥性雖猛,用的人卻少。若不是聖者曾四海遊歷,見多識廣,恐怕也認不出來。」
殿內一時沉寂,唯有方才燃起的那支香,餘煙繚繞。
隔了半晌,瓚多低聲問道:「所以這藥的引子是?」
「乳香。」
瓚多面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單是語氣沉了下來:「我倒是不知道,我的部族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