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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僅說給梁映真,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當初映真與傅審言的婚事本是權宜之計,現在映真醒了,於情,她不願意女兒有離異身份。
於理,傅審言的確是江城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堪稱人物。江城所有人家,想必沒有哪家會不願意有傅審言這樣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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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時候,天氣轉暖。
這日做完訓練,突破記錄不靠支撐就能走上好幾分鐘,梁映真美滋滋地決定獎勵自己一個甜筒,天氣溫暖了,吃這個也不會覺得冰了。
趙卓麗幾乎對她予取予求,今天見她進步卓越心情也是大好,依言拿出甜筒遞到她手中,溫聲叮囑:「只能吃一個哦,免得胃受涼。」
「放心吧媽媽,我也怕胖呢。」
她乖巧地笑,哼著小調操控輪椅去二樓外寬敞的露臺邊邊,珞雪山的山腰處,能俯瞰半座江城。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如火的晚霞照映著天幕。
微涼的風吹過,吃一小口甜筒,她愜意得微眯起眼。
「……今天夫人獨立走了三十米。按照訓練計劃,預估下個月就能恢復行走。狀態?夫人復健心態一直很積極,今天突破記錄她心情很好,吃了一個甜筒。是,韓小姐今天也來了。」
梁映真微撐起身,偏頭往下望,果然是陳靜的聲音,仔細一聽頓時有些惱火——她居然還跟別人匯報自己的狀態?
是誰?夫人夫人地叫,又態度恭敬,大有可能是那個便宜丈夫。
他不是在北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過來,手還伸這麼長?吃個甜筒也報?
說不定不是他……
那不就更噁心了麼,一個見也沒見過的變態窺伺自己的生活。
梁映真氣呼呼地,手上還剩小半的甜筒都不甜了。
等陳靜打完電話,她就直接叫她上來,兩人在露臺上視線相對,梁映真幾乎是瞪著她道:「陳姐姐,說說怎麼回事吧,你跟誰報告我的生活呢?」
都這個時候了,陳靜還是不慌不亂的:「夫人,是傅先生的電話,他也是關心你,問問夫人的復健情況。」
果然!
梁映真又悶又氣,一邊氣他派人監視自己,一邊鬆口氣,還好不是別的陌生變態。
甜筒的奶油有一會沒吃,就化了,流淌了滿手,陳靜接著就過來,掏出隨身的濕紙巾給她細細擦手,一言不發、認真地擦。
梁映真的火氣莫名消了些下去,「之前還有嗎?」
只有一兩次的話,她覺得不是不可以原諒的,畢竟自己一心向善。
陳靜:「每週一次。」
「什麼?」火氣一下又被撩起來!
「不是,有沒有搞錯,你是我的復健師還是他的?每週一次,你,你就沒想過問問我的意見嗎,吃甜筒也報,是不是我喝幾杯水去了幾趟衛生間你都會報告啊?」
梁映真又是瞪著等回答了。
手上奶油擦乾淨,陳靜站著一板一眼地道:「夫人,僱傭我的人是傅先生。」
梁映真自己解讀了一下——給錢的才是大爺,你不是,姓傅的才是。
她更氣不順了,胸口微微起伏,在夕陽的光照下,不知是光影還是氣得,臉頰微泛紅。
陳靜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夫人,傅先生原本的要求是每週定期傳送一份你的復健情況,沒有監視的意思。今天電話……我想可能是他知道你可以走動,高興才問問的。傅先生也是關心你啊,夫人。」
許久沒有聽過這麼多口口聲聲的「夫人」,梁映真雙手捂著頭,覺得頭開始痛了。
當晚沐浴時,白天的火氣還殘留了點渣渣在心裡,她拒絕了陳靜的幫忙,只讓她把自己抱進浴池,就讓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