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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燕說:「好,我吃一點。」
學著宣懷風拿刀叉的模樣,自己切了一小塊,放到嘴裡,細細嚼了。
宋壬也被宣懷風招呼著坐下來一道吃飯的,宣家兩兄弟面對面坐著,他就坐在兩人之間。番菜館裡沒有白酒,他又不愛外國人的紅酒,於是和宣懷風一樣,也喝涼開水,一口氣喝空了自己那杯水,因為見小飛燕總把玻璃涼開水壺放在她手邊,不由起疑,便把晶瑩透徹的玻璃杯遞了過去,說了一句,「勞駕。」
小飛燕幫他倒了一杯。
宋壬端起來,也不忘唇邊送,先放到鼻尖嗅了嗅。
這舉動引起宣懷抿的注意,有些不滿地問:「怎麼?你還怕我們下迷藥不成?為了四千塊錢,我也值得?」
宋壬說:「對不住,不是疑你們,實在是老習慣。從前在山東剿山匪,路過村子裡借水喝,必定打著十二分的精神。那些地方,民匪一家,稍不留神,就會著了人家的道。現在到了太平地方,這疑神疑鬼的老習慣卻改不掉。」
宣懷抿冷笑著說:「原來我身上還背著土匪的嫌疑了。」
宣懷風說:「三弟,他是個粗人,不懂說話。你何必和他計較。來,吃菜。」
他知道宋壬是粗中有細的,一邊說,一邊便把眼睛偷瞥宋壬,見宋壬把杯子裡的水喝了,知道那水應該是沒問題的,也放心喝了。
一頓飯吃得倒也不拖遝,小半個鐘頭就了事。
宣懷風身上大鈔都給了宣懷抿,是剩下些小鈔,全拿出來,剛好夠結帳。
他領了小飛燕出來,一起坐上林肯汽車,和司機說:「回公館。」
司機便把汽車朝著回城的路開。
從楓山到城裡,很有一段荒僻路,兩邊都沒有人家,只是一些野地野林,宣懷風坐在車上,看看身邊垂著頭不做聲,把嬌小身子擠在座椅裡的小飛燕,心忖她大概怕生,讓她一個人先靜一靜也好,便掉過頭,看著窗外綠油油的楊樹偶爾現出身影,又迅速往後飛掠。
那源源不絕出現在視野中的野地野林,模樣都差不多,看得多了,很有催眠的功效。
宣懷風看著看著,漸漸生了睏意,眼皮耷拉下來。
幾乎就要睡去時,忽然聽見同車的宋壬一聲大喝,像耳邊爆了一記響雷,「看路!」
接著猛地身子往前一衝,幾乎撞在前座背。
宣懷風頓時醒了幾分,勉力睜開眼張望。
原來汽車已經急剎車停下來了,卻已經不在公路上,歪到了一邊的野地上。
宋壬啪地賞了司機一個耳光,罵著問:「找死!怎麼開的車?」
司機哭喪著臉說:「不知道怎麼著,開著開著,忽然犯了困,眼皮子一往下,方向盤就轉歪了。」
宋壬剛要再打,忽地一股倦意襲來,竟很有打哈欠的慾望,他是有經驗的人,頓時吃了一驚,回頭問宣懷風,「宣副官,你也困嗎?」
宣懷風說:「正想睡。」
宋壬臉色一變,忙說:「快開啟車門!孃的,陰溝裡翻船了!」
三人趕緊開啟車門。
司機和宋壬都從車裡出來,看見宣懷風還半個身子探在車廂裡,宋壬急著問:「您做什麼呢?」
宣懷風說:「小飛燕沒動靜了。」
宋壬把他拉開,自己探頭進後座,嗅了嗅,把身子退出來,說:「不用說了,這姑娘身上的香粉有古怪。她倒是第一個被迷倒的。此地不宜久留,幸虧總長想得周到。」
便伸長脖子往來處看。
宣懷風不解地問:「你說什麼想得周到?」
宋壬說:「您出門,從不是一輛車的。總長說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肯汽車後面還有一輛跟著呢,一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