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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賽花靦腆一笑,“其實是我鑽了丘簡的空子。”
白華:“。。。。。。”這個理由,聽起來,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你當時就不怕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白華哽了半天,終於勉強問道。
沈賽花一臉無辜:“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識一個,這些話的意思還是韓奕後來教我的。”
白華徹底不說話了。當年她一時興起,跑去贛南去學蠱術,誰曾想蠱術沒學到,回來的時候沈賽花就帶著大家夥兒跟著韓奕去了臨城軍隊,就留下一個寨子裡的老漢等著給她留個訊息。當時從老漢嘴裡得知了沈賽花搶了韓奕回寨子,第二天就決定帶著寨子的人跟著韓奕一同行軍的事蹟之後,白華不可控制的在腦子裡演繹了一番強壯將軍與山寨女大王強強相撞,強搶強上,虐戀情深之後攜手共同進退的戲碼。
然而!事實卻是這般的。。。。這般的,毫無理由!
夜色傾蓋,一抹微弱白色急速的闖進沈賽花隔壁院內。顧南洲伸手將停在窗邊的信鴿握在手中,修長手指輕捻,片刻後又將狹長的紙條置於搖曳燭火之上,瞬間化為灰燼。
轉身掀開門簾。顧丘正趴在炕上,把玩著手中的毽子。顧南洲一臉促狹笑意:“喲,對著毽子笑得這般春心蕩漾,顧丘你出息真大。”
顧丘難得的沒生氣,反而乖巧的起身坐直,捧著心口,一臉正色道:“爹,我好像,真的春心萌動了。”
顧南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趴在炕上一頓狂笑。良久,笑得累了的顧南洲終於抬起頭:“來,顧丘,跟你爹說說,你對誰萌動了?”
顧丘也不氣他剛才的笑,面帶羞赫:“小樹。”
顧南洲也並不意外,追問道:“為什麼?她長得也不算頂漂亮,對你有時候還兇兇的,為什麼你會喜歡她?”
“她很漂亮啊,臉肉呼呼的,多可愛,捏起來一定很舒服。雖然她會對我兇,可她也會給我做毽子啊,今天肉骨頭嚇著我的時候,還是她把肉骨頭拉開的呢。”顧丘無比認真的答道。
“可是她脾氣不好哦。咱們那口鍋就是她打破的呢,這樣你還敢喜歡她?”
“那多好啊,以後她可以保護我呀。要是她也喜歡我,以後有人欺負我,她剛好可以來保護我,多好。”顧丘聞言,眼神更加明亮。顧南洲倒是被他的想法噎的半餉沒話說。他很想告訴顧丘,這世間原本應是當男人的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萬萬沒有靠女人來保護自己的道理,可看著顧丘一臉憧憬,最終還是將喉頭的話嚥了下去。
顧丘想著隔壁的小樹,將毽子鄭重的放在枕邊,一臉夢幻道:“爹爹,你有沒有那種時候,看見一個人,就覺得全世界只剩下她了,別的人都成了皮影戲裡面的皮影。”
顧南洲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光景。春光正好,京都城外柳絮紛飛。他坐在馬車內,鬼使神差的在那一瞬間掀開車簾,便看見了騎著高頭大馬狂奔而過的她,一襲灰藍長袍並不耀眼奪目,他卻恍惚間覺得世間所有,在那一瞬間,化為泡影,遠遠浮去。
那時的他,舊疾纏身,心事重重。顧丘的存在,如同一塊壓在井口的巨石,擋住了所有照進井底的光。而當時的她,初入京都,身畔有著當時可以全心託付的人,帶著年少對所有未知的憧憬,連發尾都是輕快的。
只是如今再見,他不復往日沉重,而她,也多了分內斂沉穩。
顧南洲嘆道:“怎麼會沒有呢?只是,那充其量不過是一瞬的事情,世事無常,即使當時悸動,可總有湮滅於年歲的時候。”低頭看去,顧丘已經帶著笑意沉沉睡去,顧南洲按了按被角,“罷了罷了。你往後的路還毫無定數,喜歡便喜歡吧,何苦擔憂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