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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不叫復發,純粹叫做發作,再次,發作。
6
很快,壞事傳千里的快,不出兩天學校教務辦便找了管鋅談話。
管鋅別的都沒有否認,同(戰略間隔)性(戰略間隔)戀也沒有,光明正大,唯獨對遺傳性精神病的「指控」他是不認同的。
管鋅語氣近乎原始的朗讀般:「她是被逼瘋的,就像這樣!」
就像這樣,被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的威懾力鎮壓,被沒頭沒尾的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捲。
校方的態度很搖擺,明明可以直接勒令卻非要裝模作樣給你個反抗的機會。
既然給了,管鋅也沒打算真的放它走。
「你們可以查,可以測,可以考核,我只要沒過失就可以繼續念,直到畢業。」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管鋅,企圖在他身上和過往的學業相關中找出一些不良的蛛絲馬跡。
無果。
校方最後的妥協--安穩唸完。
管鋅最後的妥協--不生事端。
【作者有話說】
1《昨天涯--獻給布宜諾斯艾利斯》--譚維維
第26章
1
靖嶽知道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真是荒謬,論壇的風浪又不是我們掀起的,怎麼反倒對受害者說這樣的話。」
可他們也很清楚,這個社會就是如此,階級分野主宰這輿論導向,至少,絕大部分情況是這樣的。
管鋅被靖嶽氣呼呼的樣子逗笑,即便如此他的眼色也比從前墨了很多,很難再彈出光來,他摩挲著靖嶽的手指尖兒,說,「靖老師以後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老師。」
靖嶽低頭去吻他眼底的烏青,心抽著疼卻也笑著應他,「我一定做個好老師。」
那個暑假靖嶽去實習,管鋅也要,不是靖嶽忙就是管鋅忙,時間上錯開了不少,兩人只能偶爾發個資訊,更偶爾些能打個電話。常常靖嶽打過去管鋅掛了靖嶽便知道他跟導師在巡房,管鋅打過去靖嶽掛了管鋅便知道是他在聽堂。
兩人都在資訊裡抱怨--以後再也不要談異地了。
別說異地了,這才只是跨了幾個區都不行了,個把月的實習就掛念得緊。
2
只是靖嶽沒想到學校那件事就像是管鋅身上抑鬱症的開關一樣,只輕輕一下竟如洩洪一般。
3
夏天來時一如曩昔的熱情。
夏天走時一如既往的絕情。
4
靖嶽是在實習結束的倒數第二天才接到電話,你看,多麼會捉弄人,就一天,一天都不肯賜予。
來電顯示不是管鋅,而是一個沒有儲存的號碼,靖嶽正想掛來著對方卻先掛了,隨即是一條簡短的簡訊--我蔡徵超,急事,速回。
還有一條,更簡短--管鋅。
只有兩個字。
靖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和蔡徵超之間有日後可以稱之為「關係」的走向是以這樣的方式。
5
管鋅紋身的那一天,在那個咖啡館,蔡徵超看見了靖嶽,靖嶽沒進去阻擾,或者說,打擾,他由始至終都只是站在外面直至蔡徵超離開。
他是信管鋅的。
蔡徵超後來從座位離開出來的時候對正靠在玻璃門旁的靖嶽扯了一抹無奈地笑,他說,「對不起。還有,你贏了。」
靖嶽也笑,不以為然,「針對你的『對不起』我回復『沒關係』。」
關於後半句,閉口不回。
蔡徵超對他這不可置否的態度追根到底,「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一場博弈,也沒有把他管鋅他的情感當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