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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清淨下來,蔡徵超朝管鋅走過去,管鋅以為他會說--抱歉,久等了;你上課為什麼不聽課;明天寫一份詳細的答案交上來諸如此類。
沒有。
「我請你吃飯。」
這是蔡徵超站在管鋅面前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管鋅覺得他有病,神經病。
「不用,謝謝!」面無表情,「要沒事我先走了。」
根本不等回答,邁步子就往外走。
「不是不會嗎?我重新給你講一遍。」蔡徵超走上前來,「如果你不想評差的話,我建議你不要拒絕。」
對於這一點蔡徵超自始至終都沒有為自己辯駁過,他那時候就是有這樣的心機。
而這樣的心機也的確因為他有這樣的實力。
管鋅那時候一無所有,便以為自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但真的想要把這句話訴之於口的時候發現張著嘴竟然是發不出聲音的。他不能折墮,他需要成績,需要學分,需要評優,需要機會,需要同樣強大的實力。
總是要尋回靖嶽的,不能讓那一天的自己太難看。他想。
於是管鋅頓了足。
這一頓足,真不知道是孽是福。
4
那餐飯吃得很簡單,街邊的小食店點了兩碗餛飩,配了一碟去蒜的涼拌青瓜,但家常的食物並沒有能阻止時間被抻長。蔡徵超的確給管鋅重新講了一遍課堂上的內容,不聽不知道,靜心聽下來其實蔡徵超講得蠻有意思的,管鋅本也是腦子靈活的人,舉一反三融會貫通。
管鋅應該是會感謝他的,如果蔡徵超沒有說那句話的話。
「我沒猜錯的話你上課注意力不集中是因為失戀了。」
管鋅沒說話,也犟,一臉的不爽已經表明態度--因為什麼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蔡徵超意圖很輕浮,還是用之前的說辭,「我還要代一週的課。」
說過了,管鋅是很犟的,「一週的課我自己補得回來。」
不上你的課便是,大學了,這點自主學習能力還是有的,雖說醫學不簡單,但一週的課要補回來不算太艱辛的事。何況,管鋅有太多的艱辛,相較之下,自學的難處顯得微不足道。
蔡徵超帶著不經意感地笑了一笑,並不在乎管鋅是不是會去上他代的課,也不在乎他能不能自己補足課程內容。
「我只是覺得,一週,太短了。」蔡徵超合上書本,還是那樣不以為然的樣子,「走吧,買單了。」
管鋅看不懂了,「你有什麼話能不能直接說?」
管鋅在蔡徵超站起來之前問出聲,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有點生氣,可能是看不太慣蔡徵超總是那樣漠視一切的樣子,就像自己。換句話說,管鋅也不大喜歡自己。
「看來,你也沒有我想的那麼聰明。」
蔡徵超把書摞在一旁。
管鋅知道蔡徵超的風雲事跡,要他承認對方的聰明和自己的不如他並不難,本就如此。管鋅也不需要蔡徵超把自己想像得有多聰明,要不是代課,要不是提問,要不是腦子瞎幾把抽風也不會坐在一起,八竿子打不著。
也大概只有蔡徵超吧,天才的思維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連鋪墊都沒有,哪怕一句「我們是一類人」,他用極其無起伏的語調甩出赤條條的一句,「一週太短,我追不到你。」
管鋅懷疑自己出現幻聽,怔了一瞬再看向蔡徵超,幾乎可以形容為仔細端詳,等他從蔡徵超表情裡、眼神裡看到了一以貫之的淡然便足夠確定--並非自己幻聽。
後來和蔡徵超相對熟稔的時候,蔡徵超說起過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說--
管鋅,你看過那些很文藝的片兒嗎?導演總是喜歡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