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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委不必再提及,記憶不算深刻,但不至於不成型。
靖嶽並未因這件事感到惋惜,他現在還是從事著傳道授業解惑的作業,未曾違揹他教書育人的初衷,與在不在新川中學沒有直接聯絡。
何況他們在一起從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因為這件事在醫務室被揭發所以就讓管鋅攬下責任。
靖嶽靠近,拉管鋅的衣領,把人扯到眼前,近得鼻尖兒都碰到一起,狠狠地,說,「管鋅,你大爺!」
管鋅沒跟他兇,他知道靖嶽也不是真的兇,無非是用這樣激銳的方式邊緣化曾經說過的錯誤的話--那可能是這一生,他唯一對管鋅說過的繆言。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靖嶽唯一覺得有所不妥的事在場的有學生,為人師表卻誤人子弟,他不願的。可這樣的話無疑是加重管鋅的負罪感--儘管靖嶽並沒有想過要這樣給予。於是找補,講說學生早戀可不行,得教育。管鋅笑他雙標,還拿自己作例子,說靖嶽也是在唸書時打自己主意的。靖嶽糾正管鋅的說法,稱其為,為了更有力證明,說自己未耽誤學習,也未耽誤管鋅學習。說罷去親吻管鋅。那時候。
管鋅不問他後不後悔這樣的話,有答案,無需多此一舉,所以他只是咬了靖嶽的下嘴唇,有點力,有點疼,隨後鬆開,問,「痛嗎?」
又說,「沒出血。」
但管鋅還是撫了撫靖嶽的唇。
靖嶽鬆開衣領,捉住覆上唇的手,說,「痛不痛出不出血都無所謂,你是醫生。」
管鋅垂眸,再垂頭,淺淡地「嗯」一聲。
靖嶽重新抬起管鋅的頭,說,「自己沒覺得什麼隱私不隱私,巴不得不隱藏。巴不得愛,愛到盡頭。」
他說,「管鋅,我比他還小的時候已經喜歡你了。至今未變,只增不減。」
管鋅仍舊是「嗯」一聲,然後說,「知道」。卻還是不看靖嶽。
靖嶽叫管鋅的名字,半強制性地掰管鋅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管鋅能看到靖嶽眼裡的隱忍和澎湃,十幾年都沒變,灼得管鋅又想躲,靖嶽不給,摟得緊。
他說,「管鋅,吻我。」
熱烈,推進,馳騁。
靖嶽盯著管鋅看,酥油茶從口入--有些也隨頸側墜入胸膛--每一塊肌膚都是一段感觸頗深的記憶,即使過去許久他也能想起來一些片段。終究是貪婪的,越過捨不得。靖嶽的縱橫像是喝過烈酒的獵人一樣,喝過酒又砸碎酒瓶,於是一塊一塊猩紅的玻璃渣一刀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彷彿是在告誡他永遠留住這夢境一般的虛實,以及,虛實下的人。
如果,可以再絕情一些,是不是可以無此憂慮?如果破碎的不是一塊一塊的沾著酒氣的玻璃而是一塊一塊的心。如果一塊一塊的心可以愛上不同的人而不是執著於一個夢裡的浮影。如果連以上的如果都沒有的懂得斷情絕欲。
不可能有這樣的如果。
想到這裡靖嶽不自覺地加快了動作,動機不純,彷彿把回憶裡礙事的碎玻璃都撞開,他大概早就知曉,自己繞不開這個局。繞不開便不得痛快。
管鋅的兩眼匯聚了五官的全部力量,炯炯的火快要噴出來,於是合上,只感知力量,甘心身心靈被壓縮成薄薄一片,不覺痛苦,也再無惡感,接納,融入,暈眩。他彷彿看見自己處身這裡的冬季,也覺得自己不過是茫茫雪原的一片雪花,落在沉澱的雪路,隨便一縷踏入此地的空氣抑或是腳印都能輕鬆地碾他入塵土。
他早該知道了。
他的魂魄在湮滅之前仍舊激勇地盤旋在他與他生前每一所居住過的住所的上空,埔山,新川,貴州,新疆,西藏一圈一圈地,悲喜交織地纏繞著這片被鞭笞得有生疼的記憶的地方,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像是他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