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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地方皆留下了一片蕭瑟。

那時候，他應該感受到了還有人也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這枚玉佩。彼時和今日，就像重新融合在了一起，所有欠下的債也都將一一償還。

可那之前，至少要……

&ldo;色鬼醜八怪，你敢咬我師父，小爺我跟你拼了。&rdo;陶林顧不上去扶沈歲歲，拿起脖子上的佛珠就開始往溺死鬼周放的身上砸。她現在對佛珠的使用方法頗有心得，所以砸的每一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專砸他的胖腦袋。

佛珠每落到那顆腦袋上一下，就震來一圈金色的亮光，這亮光就像一把把扎人的利刃，刺的周放沒有知覺的軀體都生出了痛覺來。

他剛一鬆開口準備逃走，脖子就被人死死的掐住了。

至少要‐‐先滅了這隻醜八怪溺死鬼！大師的嘴角略微往上揚起，面上露著一抹極富邪氣的笑：&ldo;咬完就想逃，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rdo;

想著自己和徒兒這一晚上，又是被困在霧氣中，又是泡在冰冷的水裡。離妄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顧不上肩頭的疼痛，兩隻手用力掐著周放粗大的脖子。這師徒二人流氓一般的打法，讓皮皮一雙覆著寒氣的眼眸裡不由漏出了幾分驚色，粉嫩的唇動了動，無聲的說著兩個字：流氓！

&ldo;打死他，打死這個死色鬼。&rdo;晃過神來的沈歲歲在一旁吶喊助威，她只恨手邊沒有一根棍子，不然一定要往這死色鬼身上打上幾棍。

於是溺死鬼周放從一個威風出場，頗有氣勢的陰魂變成了一隻被打得顏面全無的王八殼。

&ldo;說，你把沈姑娘的魂魄勾到哪裡去了？&rdo;離妄的掐工十分了得，這會兒周放被他掐的吐出了一條灰白色的大舌頭，一副吊死鬼模樣。他那進滿水的腦袋殼子被打的一會兒方一會兒圓，彷彿下一刻還能從那對肥大的耳朵裡掉出幾條魚兒來。

&ldo;咕嚕，咕嚕，咕嚕……&rdo;斷斷續續的沸水聲從周放的口中發出。

別打了，別打了！自己說了，真的說了，可是你們這群流氓無賴聽不懂鬼話有什麼辦法！溺死鬼周放覺得自己的魂魄就快要被打散了，他驚恐的想到魂飛魄散之後就真的不能再尋歡作樂了，便拼了最後一口氣用力握住了脖子上的玉佩。

一時間刺眼的白色光芒像一朵煙花一樣炸開來，將離妄和陶林震開，再看時溺死鬼周放已經沒了蹤影。

&ldo;你大爺的，居然逃走了。&rdo;陶林忿忿的對著空氣罵道，&ldo;就這膽子也敢出來害人。&rdo;

&ldo;大師，大師……&rdo;歲歲難得柔和的叫聲中帶著七分悲傷三分驚亂，她身側是一個個不完整的粉黛，她們似煙霧，似薄暮，似無根的風，卻沒有一個再似從前模樣。她們安靜而無聲，可那一雙雙含淚的眼睛裡卻又想包含了千言萬語。

&ldo;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rdo;

被離妄這麼一問，每一個粉黛都同樣的點著頭，而後手指努力的指著自己的鎖骨，就像她的脖子上掛了什麼東西一樣。

離妄臉色突然一變，&ldo;你是不是想說，沈姑娘的魂魄被困在周放的玉佩裡？&rdo;

所有粉黛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她們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樣，轉眼間就匯聚成了一團黃色的光影。

&ldo;善哉，善哉。&rdo;

濃重的霧氣和陰冷的河水褪去後的今初園，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寧。離妄合掌念起了超度的經文，他的聲音就像是飄落在竹林間的雨珠，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