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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子當做賭注。

地下室裡，段鯨和杜雲飛兩個人清理出了一張撞球桌，開始打球。

段鯨首先開球，清脆的撞擊聲在地下室裡迴蕩。

&ldo;話說，蘇合那傢伙跑哪裡去了？&rdo;

&ldo;他說要在屋裡放點植物。&rdo;杜雲飛抱著球桿靠在桌臺旁。

&ldo;這傢伙，可真是把那些植物當成心肝寶貝了。&rdo;段鯨笑笑，打出一記高杆，&ldo;杜醫生，上次在溫室裡我問你怎麼會遇上蘇合。你還沒回答。&rdo;

杜雲飛用巧克擦著桿頭，一言以蔽之：&ldo;孽緣罷。&rdo;

&ldo;哦？&rdo;段鯨又打出一記好球，&ldo;現在還覺得是孽緣嗎？&rdo;

杜雲飛笑笑，不再說話。

段鯨也不去等他的回應，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ldo;也許由我來說這些話有些奇怪。不過，蘇合的確是我所遇到過最聰明通透的人。你別看他總是一副沒個正經的模樣，可他有他自己的分寸尺度，如果覺察到對方對於自己並沒有好感，他是不會主動接近的。&rdo;

地下室的燈光昏暗，杜雲飛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巧克，抬起頭來看著段鯨。

&ldo;既然他是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你還是選了林幼清？&rdo;

段鯨手下的球桿微微一滯，再想調整卻已經遲了。綵球互相碰撞，卻無一入袋，失機。

終於輪到杜雲飛了。他站起身，走到球桌前緩緩俯身計算，輕輕一個薄擊，將挨在洞口的球推入袋中。

段鯨拿著球桿站在一旁：&ldo;剛才你是在替他打抱不平？&rdo;

&ldo;只是好奇。&rdo;杜雲飛回答，同時又下一桿。

&ldo;好奇？&rdo;

段鯨欣賞著他的球技，輕聲道：&ldo;蘇合應該也和你解釋過了，可能你不太願意相信我會放棄他這麼優秀的人，就像不相信會有物質路過黑洞而不被俘獲……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就像你不會喜歡上我的幼清，一切都是冷暖自知。&rdo;

&ldo;……也許吧。&rdo;

杜雲飛再得一分，然後緩慢移動腳步，俯身觀察著桌臺上的新局勢，如同一頭伺機行動的獵豹。

段鯨讚賞道：&ldo;你出手慢，打得卻總是很準。&rdo;

&ldo;這算是我的習慣。&rdo;

杜雲飛瞄準了下個目標，球桿輕推，落袋聲應聲響起。

第48章 杜醫生的往事

深夜九點左右，開始下雨了。

在大廳打牌的幾個人，這才記起院子裡還晾著菜葉，手忙腳亂地跑出去搶救。等到全部收回來安置妥當，已經接近十點。

段鯨先走一步去督促兒子睡覺，杜雲飛整理好撞球桌，關上地下室的燈和門，回二樓準備休息。

雖然亮著一盞燈，但是走廊上依舊昏暗。杜雲飛的房間在樓梯右側，可他發現左側第二間的門敞開著。

那是蘇合的房間。裡頭沒有說話聲，也沒有動靜，彷彿什麼也沒有。

杜雲飛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門大敞著，床上空無一人。再仔細看，蘇合搬了張椅子蹲坐在窗臺邊，修長的手臂擱在膝上向前平伸，指間夾著一根煙。

他正在看雨。

這個畫面似乎很尋常，卻又不太一般。

杜雲飛觀察片刻，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安靜的蘇合。不說話也不動作，像一尊無瑕疵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儘管少了點兒生動，卻也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