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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感受到身上那塊靈石傳出的憤怒之色,再向那人看去時,他的身影淡得幾近看不出了,連帶著他身旁的女子,以及那靈石。
那是虛無之身?
一門極難修煉的禁術,但同時它的作用亦是極大的,譬如不受限制地穿越,且一旦開啟便不可逆轉。但是代價亦是極大的,據說使用一次將會耗去百年壽命。
容澈原以為這樣違背天道的東西無人會碰,沒想到
再度抬眼時,他已恢復了冷靜。當務之急,是要從這裡離開。他用神識與那靈石溝通:「前輩,您有何想法,這裡應是待不久了。」
方才他便試圖偷偷聯絡靈石,可這位前輩似乎另有打算,讓他切莫輕舉妄動。可如今已無封印鎮壓,只怕再從來路返回便不大可能了。
「罷了,毀就毀了吧,我早就料到這一日會到來。正所謂物極必有反,向來太平已久,有那等妄圖翻覆的悖逆之徒也在所難免,況且三界正邪之爭豈止千年萬年。老身不過是一縷殘存的神識,早在湖邊躺的那數千年間便想清楚了,仙界安坐的那些所謂的仙君未免太過迂腐不化,只要惡鬼邪魅不再出來為禍人間,就任人家在外逍遙又有何妨?不見得所有鬼界之人都是頑劣不堪的,我同他們相處數千年,倒覺得有幾個也還不錯」
那男子身影早已消失,他這話也並未用意念傳出,因而楚寧也能聽見。
一開始還很嚴肅正經,直到聽到那句「迂腐不化」,楚寧不禁笑出聲來,「老頭,你從前不也是仙界之人,怎麼這樣說自己人呢?」說完她還看了眼容澈,這位可也是天上的謫仙呢。
那靈石中傳來一聲輕笑,「姑娘,快別打趣老身了,老身如今不過一縷殘識,不過因著幾分執念留在這世間,算不得什麼,還是先離了這地方,方為上計。其實方才那人的虛無之身算不得什麼,你們可知這聚靈石本身便是有時空穿梭之能的。」
兩人眼中俱是一動,穿梭時空也難怪那人費盡周折也要拿到靈石,若非他們碰巧遇上,恐怕也不會得知這等秘事。
靈石中的聲音繼續:「只不過我這塊力量皆被封印了,須得借你們一樣東西才可奏效。
容澈眸中微動,已明白這話中所指:「前輩,我來吧。」說著便要劃破手掌。
楚寧見狀,忙掐了個訣將他的手定住,再立刻將割破自己的手,在身旁人的強烈注視下,將血滴入那靈石的裂痕上,這才解開了容澈。
「殿下。」
「我沒事,你已做得夠多了,這點小事,還是讓我來吧。」
她方才並非不知那法子,以血為引,雖不能完全破解了那封印,但稍稍弱化甚至將那封印破道口子,卻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還沒等她全然反應過來,容澈已先他一步動手。若在平時,她大概是會手袖旁觀、靜待成果的,可如今卻是再狠不下心,她眼看著這人一次次將她護在身後,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即便是萍水相逢也該感激涕零了,更何況他們本就相識
楚寧看著他清冷的面容浮上了一層憂色,眸中似怒非怒,連眼角都褪去了往昔的平靜,心中竟覺得十分動人,比那個高高在上的容澈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那靈石上的裂痕沾染到血後,不知怎的,竟一下子合上了兩道,連那最後一道的顏色都淺了很多。
「看來這位姑娘還是位有緣人,既如此,老身這就開始了。」
只見那靈石身上頓時金光大作,較之前有過之無不及,沒過多時,身邊傳來一股空間擠壓的暈眩感,周圍亦變得模糊起來。
可正在那殿中景象完全消失前,一道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想走,沒那麼容易。」隨即楚寧只感覺一股強烈的幽冥之氣往自己而來,令她靈魂不住戰慄、呼吸也變得困難,更是分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