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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推開門時,見著素袍的男子背立在窗前,雙手負於身後,凝睇著窗外。
他走近了,在案旁坐下,一改先前的和善面容,神情淡漠,道:「大人好雅興。」
男子轉過身來,現出一副清雅的俊容,從容道:「鄙人只喜山水,比不得世子多情。」
沈曄垂首一笑,甚是不羈,言語中似是嘲諷:「如此甚好,否則你我二人也不會於此處相見了。不是麼?」
素衣男子亦笑道:「此言甚合吾意。」說罷,將案上的酒一飲而盡。
沈曄卻並未飲酒,只打量著眼前這人,神色中仍帶了幾分探究之意。他仍記得兩年前在星攬國初遇這人時的情景。
那時這人尚且是一介白布,雖滿腹才華卻無人賞識,寧可餓死街頭也不肯放下一身傲骨俯首權貴。不曾想才短短兩年時日,這人便已斂去了一身執意,化作如玉的謙謙君子,開始指點江山了。
他不禁會想,若是兩年前沒有二人的那次相會,或許這位青年才子仍是執拗刺眼的無畏郎君,也不必隨他一同淌這趟渾水,攪弄風雲了。
不過,那是他沈曄會思慮之事,而不是星攬世子該思慮的。
沈曄眸光一轉,問道:「上次所議之事,你有幾分把握?」
男子聞聲,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這才開口答:「七分、又或許八分。世子可還滿意?」
沈曄笑道:「那是自然,以大人之資,行此等之事,委實屈才了。有大人此言,我還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兩人具是一笑。
夜漸深了,屋內的燭光重又點起,又不知從何處吹來了一陣涼風,惹得燭火搖晃,在二人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滿室皆靜,只餘了杯皿酒器的清脆鳴響之音,以及男子不時的低言,直至天際轉明、燈消人散
楚寧因記著自己前一日尚未看完的話本,下學後便又去了藏書閣。可找到昨日待的地方時,尋了一圈,卻都未找到那冊話本的蹤跡。
正當她茫然不知所以時,書架之後傳來淡淡一聲:「殿下可是在尋這個?」
楚寧聽聞可能是那冊話本的下落,尚未分辨清楚便忙不迭答應了:「是,正是呢。」可待她仔細看時,發現說這話的竟是容澈。
思及那書裡的內容,她好似做了虧心事般的一步一步挪到了容澈身邊,欲直接將那話本拿回來,誰知面前這人彷彿並未看穿她的窘迫,反倒拿著那書欲看個究竟似的。
楚寧心中大呼不好,這話本內裡的的確確是話本來的,還多半是宮外傳的比較大逆不道的那類,可這封面以及開頭幾頁倒是實實在在的經義儒傳,這也是她從一些宮婢那兒學來的。雖說也不傷大雅,但畢竟是女兒家們私下看的話本子,就這樣被男子翻閱到了,還是多少有些難堪的。
容澈方才無意拾到此書,憶及昨日閣中場景,確定是公主所遺,才順勢將書取了去預備交還她,並未仔細查閱。現下見到書名,心中閃過一絲詫色,便道:「此書對於殿下而言,有些過於難了。若是殿下欲知曉占卜之術,在下可為殿下薦幾本簡明易懂的。」
楚寧一臉茫然,占卜?那是什麼?
容澈見狀,又問:「難道公主不知此書是高階的占卜之書?聽聞琉月每隔數年,便會舉辦供祀大典。殿下有此心欲向學,便很好了,倒是不必如此難為自己。」
楚寧面上疑惑加劇,糟糕,這書的封皮是她從父王的書房裡隨意薅來的,她正是因為這書名過於高深了自己並未看懂,方才選了此書,未曾想,這衡王竟識得此書?
眼見著面前之人的怪異神色,容澈也漸漸生起疑心,難不成這書他正欲翻開時,只見楚寧一把撲向了他,作出勢必取回此書的模樣。
天旋地轉間,只見二人紛紛倒地,那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