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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關硯答應邀請是因為傅嶺南在身邊,現在他不僅去不了,身體還不舒服,沈關硯更不可能丟下他。
沈關硯打電話婉拒了德爾的邀約,陪傅嶺南在酒店看電影。
傅嶺南問,「不能去彈那臺古董琴,只在這裡看電影會不會無聊?」
沈關硯搖了搖頭,小聲說,「現在更開心。」
窩在床上,挨著傅嶺南,這是沈關硯能想到最幸福的事之一。
傅嶺南側頭親了親沈關硯的發旋,拉過他的手握在手心。
沈關硯嘴角彎了彎,把腦袋滑到傅嶺南肩上靠著他。
在北歐遊玩的最後一天,沈關硯遇到了姜元洵。
許多年沒見,姜元洵的五官越發俊朗,哪怕穿著寬鬆的休閒裝都能感覺出他的成熟。
可能是眉宇間多了一份成熟男性才有的沉穩,不像少年時期那麼倨傲跋扈。
沈關硯是在電梯裡看見他,一開始還以為認錯了,多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是他。
見對方沒有認出他,沈關硯把頭低下來。
等電梯到了一層,沈關硯隨另外兩個陌生人走出去。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沈關硯。」
沈關硯腳步微頓,姜元洵已經走了過來,開口打招呼,「好久不見。」
沈關硯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姜元洵:「最近還好嗎?」
沈關硯:「挺好的,你呢?」
姜元洵:「也不錯。」
沈關硯跟姜元洵分別時兩個人都才十八歲,現在已經過去八年。
八年前沈關硯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姜元洵能平靜而客套地跟他說一句「好久不見」,而他也能平靜地回復。
除了這種生疏的客套,似乎也沒有其他好聊的。
沈關硯跟姜元洵道了一句別,「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元洵說「好」,隨後叮囑一句,「路上小心。」
沈關硯沒再說什麼,姜元洵看他步伐很快地朝門外走,那不是在躲一個人,更像外面有人在等他,他不想讓對方多等待。
姜元洵看著他離自己漸漸遠去,最終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沈關硯走到路邊,坐進一輛汽車裡。
這個季節氣候爽朗,和風怡人,因此車窗沒關。
沈關硯坐進車裡後,身旁的人說了一句什麼,他立刻笑了起來,唇角坍陷出兩個月牙的弧度,那雙眼睛明亮的一點陰霾都沒有。
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沈關硯笑容更燦然了。
他似乎一點都不記得曾經有一個人穿刺他的耳朵,讓他流了許多血跟淚,夜裡甚至惶恐的不能入睡。
他能記住的只有,那隻耳朵有一枚咖啡色的痣,傅嶺南喜歡親那裡,也喜歡捏那裡。
他更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少年似乎以捉弄他為樂,讓他在高中沒交到一個朋友。
沈關硯有著獨特的堅強,只要讓他嘗到甜味,他就會忘記酸與苦,把天性那面樂觀露出來。
這樣的沈關硯沒人會不喜歡。
車窗忽然被那隻手摁上去,沈關硯消失在姜元洵的視線,被那輛車載走,被那個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姜元洵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受。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無意中路過那個灑滿陽光的教室,看到那個站在窗邊,被陽光親吻的漂亮少年。
一隻蝴蝶誤入教室,少年用書本牽引著蝴蝶,讓它從窗戶飛出去,回到花叢裡。
看著那隻飛走的蝴蝶,少年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將窗戶關上了。
那是姜元洵第一次見沈關硯。
在分別的頭幾年裡,他總是恨這個少年,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