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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一個坐在地上的人,只有一個粗糙的輪廓,屈著膝蓋,雙腿緊緊貼近胸膛,頭埋在膝蓋上,雙手環繞過雙腿,把自己緊緊抱住。
是今天的別冬給冷峰的印象,惶然無助地覆蓋了他以往在冷峰心裡的全部感覺。
瘦削的,赤裸的,粗糙的,冷峰心無旁騖,用手和刀,儘量讓這個人接近自己心裡的樣子。
直到天色泛白,冷峰盯著他不知不覺做了一夜的東西看著,覺得還是不滿意,怎麼樣都差點意思,他突然很想別冬這個人就在他眼前,能看得到,觸控得到,他想感受別冬面板的觸感、溫度,去仔仔細細撫摸過那些傷痕,荊棘一樣的刺紅和凸起,冷峰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做出真正想要的東西。
第22章 野草變嬌花
一覺醒來,別冬發現自己熱度退了,算起來已經有好些年沒這麼「病」過,即便是在勞教所的那幾年他也沒生過病,那裡條件那麼差,冬天那麼冷,每天干那麼多的活,他都活得好好的,現在在這白日裡如春天的梨津,竟然被凍了下就病倒了。
別冬心裡自嘲可真是給你嬌的,野草進了溫室還真把自己當朵嬌花了。
手機進了水,江沅想給他換一個,別冬拒絕了,他拿去鎮上找人修,從皮袋子裡取了五百塊錢帶著,這還是他從那隻「只進不出」貔貅一樣的皮袋子裡取出來的第一筆支出。
去修手機的路上,別冬在另一條街看見了顧爾藏,原來她果然換了個地方擺攤,那件事過後她也沒再去過司放那兒,別冬猶豫了下要不要跟她打招呼,又想既然她換了地方,應該是不想再跟他們這幫人有牽扯,但顧爾藏已經看到了他,倒是一如既往很熱情地站起來用力朝他揮手。
別冬走過去,顧爾藏的小攤上滿是各色寶石,有寶石原石也有飾物成品,之前她說賣一隻就夠她活半個月的,只要她願意開直播賣貨,這些寶石分分鐘都能賣光,別冬問她最近好嗎,顧爾藏說還行,正常過日子。
顧爾藏不提司放,別冬也不好提,卻聽到她說:「小冬,那天挺謝謝你的。」
別冬楞了下,顧爾藏說:「當時我真的怕極了,從來沒見過那種人,要不是你一直護著我,還制住對方帶頭的做交換,他們根本不可能放了我。」
別冬只好安慰她:「他們是沖四哥來,也就想要錢,用你嚇他而已,不會真對你怎樣,四哥和峰哥最後也都把事兒了結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顧爾藏卻搖頭,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人好,是在安慰我,沒事的,我現在也想通了,我喜歡司放那就是葉公好龍,總覺得他身上有江湖氣,哪知道自己真被卷進所謂江湖裡,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顧爾藏突然這麼坦誠,又談到感情,別冬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呆了會,木木地說還有事要去修手機,顧爾藏說:「那行,以後你要有什麼事用得上我的,我都可以幫你。」
別冬走出去幾步,想到什麼,猶豫了下又回頭,問顧爾藏:「那個,你那天在四哥那兒算的牌,說我跟一個人有緣,是真的嗎?」
顧爾藏眼睛都睜大了:「當然真的啊,我算塔羅很準的。」
別冬想問那你能算出到底是誰?顧爾藏又補了句:「但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天屋子裡人太多了,要就只有一兩個,興許還能判斷得出。」
別冬笑了笑:「沒事。」他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問:「孽緣是什麼?」
顧爾藏「噢」了一聲,似乎才想起來那天說過的話,然後說:「咳,這個是我那天故意亂扯的,看江沅那麼來勁,故意逗你們的,牌面上看就是很深的緣分,你倆往後的人生都有交集,扯也扯不開,這種緣分就是,如果遇到對的人,就是正緣,如果遇到不對的人,就是孽緣。」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