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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其華卻搖頭:「不會是你以前打交道的那些,你相信我,都是值得你認識的。」
他其實心裡已經安排了一個名單,甚至展覽過後下一步如何運作,都已經有了計劃,但現在還早,不必這時候就說出來。
冷峰看著進進出出的別冬,別冬忙的空隙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冷峰的眼神,回身朝他笑了笑,其實冷峰心裡的顧慮更多在別冬,他自己回登虹待一個月兩個月都不打緊,但別冬得跟他一起,他吃不準別冬能不能待那麼久。
「我儘量吧,邵哥,真不一定能待整個展期。」冷峰說。
邵其華點點頭,到時候他會想辦法,要把冷峰運作到更大的舞臺,第一步就必須讓他從梨津走出來。
「回去後也別跟你父親置氣了,找時間去見見他,冷院一直都記掛你的,還有周夫人,囑託了我好多事。」邵其華喝了些酒,臉都微微泛紅。
既然回登虹,家裡這些事都逃不過,這也是一個讓冷峰頭痛的地方,但他對於「和解」並不抱什麼執念,跟父親之間能和則和,和不了也不必勉強,雙方都不必勉強,他是這麼想的,也這麼跟邵其華說了出來。
邵其華只笑笑,神色有些無奈,這時別冬給他們加了兩盤菜,都是他親手做的冷峰愛吃的東西,繼而轉身又去忙活,邵其華看著別冬背影,不無擔憂地問冷峰:「你家裡呢,會接受他嗎?」
冷峰面色平靜:「我態度都一樣,能接受則最好,不能接受那也沒辦法,我不可能因為他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就改變我自己。」
藝術圈的同性戀不稀奇,但冷峰家裡是正兒八經的學院派,書香門第,冷大院長連野路子的藝術創作都接受不了,更遑論接受兒子要娶一個「野」男人,邵其華對這事有隱憂。
「要不,」邵其華覺得這想法雖然不太妥,但比較安全,試探地問道:「要不展覽就你自己過去好了,反正最多個把月你就回來了。」他覺得這樣可以免了冷峰因為別冬跟家裡發生衝突。
冷峰一怔,他完全沒這麼想過,當即搖頭:「小冬在哪我在哪,他要是不去,我也不會去。」
跟著又補一句:「別忘了,這展覽也是因為小冬想看,想做,我才答應的。」
……這把硬骨頭,邵其華服氣了,扶了扶額說:「那就一起。」
第二天邵其華就回去了,冷峰開始給作品做最後的打磨收尾,兜兜轉轉地,藝術創作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路,冷峰挺高興的,做不做展,有沒有名有沒有利,他都不在乎了,真正享受和沉溺雕塑這件事。
他也開始明白,為什麼許多籍籍無名的藝術家、創作者,一邊做一份簡單枯燥的工作養活自己,一邊不停止不斷地去做自己的創作,因為這才是活著的意義,他原本想的是自己也可以這麼活下去,賺錢歸賺錢,創作歸創作。
邵其華很快定下了展覽的日期和場地,就在一個半月以後,在國內近幾年名聲鵲起的當代藝術館「虹」美術館,接下來冷峰還得根據場館環境做展陳設計,還有一些包裝,諸如展覽名字,海報設計等等,這些他都想親自來。
工作量陡然增加,但每晚別冬收工的時候,都能見到冷峰來接他,天太冷了,冷峰不再騎摩托車,都開車來接人。
去登虹的事情兩人還沒仔細聊過,既然展覽時間已經定下,他們的出行也都該計劃起來,這天晚上回去後別冬洗完澡,冷峰依舊給他吹頭髮,待差不多幹了關掉吹風,拿梳子給他梳頭,為了留著這頭髮,冷峰真做到了什麼都他來,連每次修剪都親自動手,為了方便也不留太長,就過肩,別冬的頭髮細膩有光澤,燈光下像綢緞,冷峰在耳廓邊貼著頭髮親了親,說:「展覽馬上就開始了,咱們這趟過去可能要待一陣,邵哥想讓我見一些人,到時候都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