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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也並不代表一向在宮中養尊處優的皇子就能夠吃得消。
相對於身體上的勞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承受,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在這裡,他不是皇子,不是貴族,不過是千萬個普通人之一,沒有什麼與眾不同,沒有什麼一步登天。
唯一不同的,是信念,絕對要贏得信念。
凌玹輕呼一口氣,揉了揉手腕,十桶水下來,肩背痠痛得幾乎抬不起來。
回到飯堂,只剩一點殘羹冷飯。凌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板凳上,默默地嚥下去,食不知味。
一個熱呼呼的包子忽然遞到他面前,凌玹微微吃驚,抬頭一看,是楚嘯那張放大的笑臉。
凌玹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冷淡下來,道:&ldo;我說過,不需要你的同情。&rdo;
&ldo;收起你那無聊自尊心罷,&rdo;楚嘯在他身邊坐下,偏著頭看他,黑色的眼眸眯起來,帶著一點深意,&ldo;你就是太傲了,就算是身處下風,也要保留那一點傲氣。但是有時候,太傲不是好事。&rdo;
凌玹有些怔忪,看他一眼,淡淡道:&ldo;……多謝楚兄提醒。&rdo;包子被塞進他手中,凌玹眼中閃過疑惑,帶著一點懷疑的,猶豫道,&ldo;為什麼……&rdo;
非親非故,萍水相逢,卻放著安逸舒適的生活不要,跟著他受苦受累?為什麼……到底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楚嘯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個包子麼,也要七想八想研究其中深意?
片刻,他淡淡笑道:&ldo;真的想知道?&rdo;
凌玹點點頭,對方卻長久不語,心中不由莫名其妙帶了一絲緊張。
&ldo;……因為我中意你嘛。&rdo;
看著凌玹眼中的驚詫,錯愕,楚嘯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直到許久之後,凌玹才猛然醒悟他當時為何會說這句話,才猛然醒悟竟是自己會錯了意,表錯了情。
隨後的幾天,訓練的強度是一天比一天大,成效卻也很明顯。不過,越到後面,不合格而走路的人也越多,凌玹那一組裡頭,秀才十五是最先離開的,他走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默,他留了一首詩,說是他臨別的贈言:&ldo;摸爬滾打終日疲憊,囊中羞澀見人漸愧,青春年華如此狼狽,流血流汗還得流淚。&rdo;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地瓜子殼兒。
小屁孩十一是第二個走的,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哭喊著說十八年後又一條好蟲……
眾人無不灑淚目送他離開:&ldo;是好漢……&rdo;
後來,屠夫十七,結巴十九,胖叔十八也都走了,十八走的時候很是樂觀,明年他就虛歲三十六了,該是六六大順的時候了罷?
訓練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
這天下午,朗風忽然宣佈放兩個時辰的假,眾人一陣歡呼,回去蒙頭大睡去了。
凌玹趁著這時候難得沒什麼人,悄悄去洗個澡,這些天來就沒好好洗過一次,他如此潔癖的人,簡直忍受到極限了。
他這些日子曬得黑了一點,袖口老是掄到手肘,變成一條明顯的分界線,一邊白,一邊是淡淡的帶古銅的顏色。他的身子骨向來很結實,因為長期練武的原因,體魄精韌不帶一絲贅肉,肩背挺直寬厚,充滿男人的陽剛之氣。
盛滿水的舀子倒下來,溫熱的水珠滾過肩頭,浴室裡蒸的水汽氤氳,白霧霧的,什麼都看不真切。
楚嘯不經意的回頭,眼睛裡就忽然撞進這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