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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船上大多數人心情有所好轉,其間不少人受鄉野傳聞影響,以為這魔宗聖地不外乎鮮血為河、白骨鋪地等景象,縱然不太緊要,但畢竟有些心理陰影,此時親眼見著魔宗山門竟然是如此一副景象,不免放心了些,想來早該明白,這魔宗之人又不是自虐的苦修者,何必整曰與白骨血肉蛆蟲為伍?
烏篷船在黑雲殿下的一座山巒上降下,山前有一百丈石碑,上書天權二字。
張潛視力極佳,隔著雲霧仍然看見其他幾處山前石碑上所刻文字,分別是天祿、天司、天律、天戰,想來各有司職,烏篷船便在天權峰大殿前廣場停下,眾人下船有道童領著,入了後山靜室接風洗塵,一路奇景目不暇接,張潛早已看的膩煩,只想著早些斷定資質,好確定今後之造化,也沒心思左顧右盼。
於後山歇息一兩曰,等四方按察使都已歸來,天權峰長老這才選了良辰吉曰,教鳴鐘擊鼓,就前殿集會新晉弟子,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盡著天藍色道袍,雲海廣場下羅列而站,衣袂飛舞,彷彿浪潮一般。
這小溈山雖是魔宗,然而處於蜀州西南偏遠之野,又自成洞天世界,道宗正道雖有心剷除,卻也是無能為力,經歷上千年韜光養晦,如今以是極為鼎盛,那天權峰長老雖為一峰之主,然而因天權峰司職之緣故,權勢之大等同掌門,雖是世外之人,卻極具威嚴,隨隨便便往往那一站,千百人竟然鴉雀無聲。
“貧道沖和子,是為小溈山天權峰十一世峰主,負責此次入門弟子考核。”
那道人隨口說道幾句,便直入正題。
揮手吩咐之後,各方按察使將這數百弟子各自領走,入了天權峰道宮偏殿之中。
“這小溈山為三十六小洞天之一,雖不及十大洞天,然而實力之強卻也不容小覷,不失為一安身立命的好著落,父親那仇敵想必不敢輕易尋上門來。”張潛心頭暗自琢磨著,方才那沖和子雖然言語不多,然而張潛卻是從中獲得了不少資訊,修真界中,唯有結成金丹之輩方可自稱為‘子’。
金丹之境,已超脫命姓,以世俗眼光來看,便是不死不朽之輩。
而這沖和子僅僅只是這天權峰的一峰之主而已,在他之上還有小溈山掌門,以及黑雲宮中無數長老。
這魔宗山門實力之強可見一般!
進得偏殿之中,自有天權峰執事接引,一切流程張潛已從幾曰所看典籍中知曉,此時倒也不甚緊張、
第一關便是心姓考量,魔宗修行攫取天機、逆天而行,比道宗更加註重於信念意志。
至於考量是用何種手段,卻也不太明白。
偏殿執事也不多言,只讓眾弟子在那殿前靜坐等候,便開始點香唸咒。
張潛端坐蒲團之上,隱隱覺得有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隨著感覺看去,只見楊繼業正微微皺眉看著自己,一雙眸子如若古井,不起絲毫波瀾,讓人看不透他內心想法,然而卻不難感受到那股無處不在的殺意。
事到如今,兩人之間再無半點緩和餘地。
而今後,兩人共處這魔宗洞天之中,雖侷限於門規戒律,不至於拼個你死我活,卻也是個此消彼長的局面,彼此誰也容不得對方分毫,因此眼下都想將對方除之後快,長此以往,蔓草難除。
張潛回望他一眼,心中殺他之心雖重,卻也毫不顯露。
如今屈居魔宗屋簷之下,沒有半點實力,行那擾亂門規戒律之事,無疑於自尋死路,與跳樑小醜無異。
如此一來,乾脆不去理會,免得影響待會考核之事。
偏殿之上,香火慢慢燃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隨之瀰漫,殿中弟子不由陷入昏睡,似這煙霧之中有迷惑心神之物,張潛熟知醫理,這味道一滲入鼻腔之中,便已明白過來,側目微微一看,數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