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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rdo;
林積便&ldo;嗯&rdo;了一聲,&ldo;那就別說了,她就指望爸爸。&rdo;
林碧初有半晌沒說話,最後大概摁了她一把,&ldo;你媽媽豆腐嘴刀子心,你跟她反過來。&rdo;
林積又很認真地說:&ldo;我該是哪樣就是哪樣,不是為了跟她反過來。&rdo;
關霄盯著眼前黑魆魆的衣櫥底,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他記得前幾年林積剛要出國的時候,他把所有撒潑打滾的招用了個遍,最後他沒脾氣了,可憐巴巴地問林積:&ldo;你為什麼要走?&rdo;林積也蹲下來,很認真地回答他:&ldo;你為什麼要留?&rdo;
他當然要留下。關霄從小看著革命洪流一次次奔浪崩雷,關倦弓在波浪端頭一次次摔入谷底,他有時會有種陰沉的預感,總覺得關倦弓遲早會被他自己摔死。大概關倦弓也覺得大廈將傾,一早就明說了不讓他進軍校讀書,但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是樂得把重擔往自己肩上挑的,關霄從沒想過置身事外。
林積不一樣,似乎不管怎麼要強好勝,終究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可走,終究只能仰人鼻息,成天提防丈夫要娶姨太太、提防兒女有異心。這幾十年間的女人仍然沒有太多好運氣,連&ldo;人&rdo;的地位都算新鮮事物,能做的更是不多,去考慮要做什麼也是奢侈,但至少應該能選擇&ldo;不要什麼&rdo;。
關霄見過的女人和女孩子成百上千,從隋南屏到林碧初,再到劉媽和顏濃濃,她們沒有一個不可愛,也沒有一個不可憐,但也沒有一個像林積那樣說過&ldo;我不能活成一座牌坊&rdo;。林積比任何人想像的都倔得多,真正&ldo;磐石無轉移&rdo;。
但林積這塊大石頭在捂不熱之外,其實也很難纏,關霄心知林積一認真,林碧初一定要頭疼。果然林碧初求饒道:&ldo;小祖宗,這些話你跟關大教育長說去,我只勸你一句話,別一時賭氣毀了前程。&rdo;
林碧初說話,林積就算不愛聽也是要聽的,何況現在困得七葷八素,也沒力氣捂她的嘴。林碧初繼續說:&ldo;你帶氣看曹家少爺,當然覺得他哪裡都不好,但你這麼多天沒理他,他不也沒說什麼,對你該怎樣還是怎樣?那是個很講道理的孩子。阿七,你媽媽不講道理,你最知道,講道理的人多難找。你試一試,別為了賭氣錯過了,也許合得來呢?而且曹督軍又不是那些個老牛鼻子,你們要是願意,今後結了婚再一起出國好了。&rdo;
關霄屏息凝神,身後床上的林積想了很久,最後竟然真的&ldo;嗯&rdo;了一聲,結果又補充道:&ldo;我不結婚才有前程。&rdo;
林碧初還要再說,突聽床腳被&ldo;砰&rdo;地踢了一腳,因為關霄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少年人動作大,一腳碰上去,動靜居然這麼響。她吐了吐舌頭,把林積塞進被子裡,&ldo;明天再說,睡覺吧。&rdo;林積又鑽出來,含含糊糊地說:&ldo;你最近不對勁。&rdo;
林碧初心裡一顫,想來想去,正要說話,結果低眼一看,林積早就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覆著,月光輕柔地斜灑進來,睫毛的陰影於是橫斜在鼻樑上。她只屈起食指,輕輕颳了一下年輕女孩的鼻尖,小聲說:&ldo;沒心沒肺。&rdo;
不過第二天的顏府家宴一樣是不歡而散,因為那時人人都知道鋒山府的大小姐要嫁給一個內地來的年輕人,於是人人都好奇。關霄的狐朋狗友們趁著鋒山伉儷還沒到,都排隊來跟曹爾明握手,轉頭就腹誹,&ldo;大小姐留洋讀書才剛畢業,而且不是說要開公司嗎?怎麼會願意嫁人了?&rdo;
顏濃濃聽龐希爾說過了不少內情,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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