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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的十六顆朱古力糖,用金箔糖紙裹著,她一顆一顆開啟掰碎,其中一顆難掰得多,捻開來,只見裡面是一個裝丸藥的圓盒,裡面盛著兩枚戒指,鴿血紅鑽赫赫清艷。林積找了一根細細的銀鏈子,把兩枚戒指都掛在頸中。
林碧初留給她的東西不多,這是最貴重的一樣。那時春明班名聲大噪,她也發了財,第一件事就是買了顆鴿血紅鑽,做了兩枚戒指給他們,十分嘚瑟,&ldo;將來你們結婚用,你給新娘子,你給新姑爺,也算是傳家寶了。小姨不偏心吧?&rdo;
關霄那時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本來在高高興興地吃糖看小說,拿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竟然氣哼哼地上樓換了運動服和無袖毛衣,鼻孔噴著氣拉龐希爾打球去了。林碧初詫異極了,問林積道:&ldo;他怎麼了?&rdo;
林積說:&ldo;我怎麼知道。&rdo;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承諾接下來全是糖紙打的刀【……
☆、當春潛入夜
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林積本就不是什麼光采正直的人,為這種事折腰並不稀罕。徐允丞帶著陳雁杯從國外寄回的特產來過幾次,順便把第二天下午特別委員會解散拍合影的事通知給她,&ldo;這照片拍完,便是新光景了。&rdo;
林積正忙著批貨單,撥冗抬頭問道:&ldo;陳雁杯的電話我總是打不通。&rdo;
&ldo;那邊技術落後。等她回來,叫她陪你打牌,只可惜是二缺二。&rdo;
林積笑道:&ldo;徐先生和李經理都不會打,我看就很好,哪裡二缺二。&rdo;
徐允丞見她面上淡淡的,便想起除了利益幹係之外,關霄曾經對她諸多為難,心裡一塊多疑的小石頭更是分崩離析地輕鬆起來,等到明天那場合影一結束,眼前這個人就可以塵埃落定。大臻樓下響起了輕快歡脫的曲子,他在酒窖裡選了一支白玫瑰露,挽著風衣下樓。
天氣暖和了起來,再也用不著穿厚厚的風衣,路邊的行人也不再瑟縮著神情籠手走路,春天快要結束,夏天快要到來,整座城市重新跨進了溫暖和煦的體面。
徐允丞心情很好,他的宅子在攝山南麓,是從前一個西印度大使的府邸,花園裡種滿紅玫瑰,兩個花匠日夜照料,已經開了不少。他吹著口哨上樓,示意臉上有個痦子的看守開啟臥室門上的鎖。
門裡照舊是濃烈的香水氣味,一個女人正對鏡塗口紅,聞聲微笑著回頭,露出一張過於蒼白的面容,&ldo;徐允丞,九點了。&rdo;
她連開燈都想不起來,卻記得他說過今晚九點到家。屋裡窗簾密密掩著,只有頂上的通風口漏下一點月光,打在套住她腳腕的鐵索上,瑩亮得冷如刀鋒。那口紅自然是塗壞了,他把她拽在懷中,仔仔細細地將唇上鮮紅的脂膏擦淨,又把蛋糕餵給她,&ldo;餓了沒有?&rdo;
陳雁杯在他懷中非常乖巧,任由擺弄,那雙曾經被無數畫報勾勒過的眼瞳明亮如春雨洗過,稚拙新奇,好像此生除他之外沒有見過別人。
那種神情讓人心安。徐允丞從小在家備受欺凌,西南邊地的祠堂常被小說家寫得像鬼屋或者地獄,但事實上常常是燈火通明,燭火躍動,人臉上每一個細微猙獰的表情都被放大,他在那裡面跪得多了,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自知絕不會看錯人,他喜歡的這個人一定會永遠留在身邊。
哪怕是瘋了,也沒有關係。
白玫瑰露甜膩輕柔,酒瓶做得像一種花瓶,橄欖枝似的金標纏繞一圈,正面是金字。陳雁杯喝到一半就趴在他膝頭,手指點著那些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腰間揉按,看到那兩行字,突然笑出了聲,笑聲酣然,唸了出來,&ldo;玫瑰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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